“怎么了?”郑氏迷迷糊糊睁开眼,问他,“脸疼得睡不着吗?”
“。。。。。。”吴疾本来没觉得疼,她这一问就感受得疼了,捂着肿得老高的额头道,“咱不能跟他们走。”
“为何?”
“楚氏蛮横,谢氏也不遑多让,咱们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跟着他们只有受委屈的份儿。”
郑氏的脑子还混沌着,话脱口而出,“凡事顺着他们就好了啊,你别看虞阿楚凶,有时候人还是很好的,这不,吃过晚饭专门给我揉腿,还问我泡不泡脚。。。”
“。。。。。。”
吴疾瞪她,“忘记她拔咱家豆苗的事了?”
郑氏摸摸肚子,小心翻了个身,轻声细语道,“现在想想,那事是咱家的错。”
“!!!”吴疾难以置信,“你竟帮她说话!”
这一嗓门,给郑氏吼醒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郑氏抬手就给自己一嘴巴,满脸惊恐,“怎。。。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帮她说话?他爹,我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啊。。。”
吴疾也不信自己的娘子会成这样,“定是虞阿楚搞的鬼,不行,明天我们就和她们分道扬镳。”
郑氏迟疑了下,“可我们卖地的钱还在虞大山手里。”
吴疾道,“那就拿了钱再分开。”
这儿离荣州还有两日路程,郑氏舒出口气,吴疾听了,又冷了声,“你舍不得?”
“怎么可能?”郑氏甩头,“我巴想不得呢。”
“哼。。。”
夫妻自以为没人听到,殊不知轮流守夜的谢梆听得一清二楚,翌日,楚氏出来他就同她说了此事。
楚氏手里端着鸡汤,早先煎的鸡用油泡着没坏,路上想吃了就煮几块,这些天,她每天都会炖一碗给郑氏。
听了谢梆的话,她脸上并无多大情绪,“吴疾想走就让他走,但吴阿郑得留下。”
吴疾知道跑屋后骂了好一阵,谢梆一喊启程,立刻安静挑着担子跟上,生怕被落下。
村里人好笑,但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拆吴疾的台,只当没听到那些污言秽语。
倒是同行的读书人看他脸上有伤问了句,“那位叔怎么了?”
“走路不小心摔着了。”虞有玥双手扶着扁担两侧的麻绳,侧目打量两人后背的书篓,好奇,“怎么不见另外三人?”
“他们三人决定今年不考了。”
“为何?”
“听了小娘子的诗,自觉不如,与其耗费光阴来回奔波,不如回家闭门苦读,等待下一次发解试。”
虞有玥不太明白,“诗不如我,未必其他不如我,都走到这儿了,怎么也该下场试试的呀。”
两人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