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处世哲学很有意思,也让她眼前一亮。
她甚至忍不住想起吉梓欣,要是吉梓欣也懂这个道理,大概在乔兴思面前,就不会活得那么卑微了吧?
回到游艇,周夜离开摩托艇,独自走向舷梯,便面无表情走回船舱。
吉星洲喝着果汁跟她打招呼,周夜没应声,像是没看到他。
吉星洲纳闷,询问走后面的江辛瑜,道:“阿瑜,你丫的是不是又惹周夜姐不高兴了?”
江辛瑜走过来,神色怠懒。
他望着周夜远去的背影,有些猜不透周夜的脾气。
“讨好还来不及,哪里敢惹。”
——
两天后,周夜回到市区。
周夜刚回公寓,电话就狂轰滥炸响个不停,周夜将手机扔在床上,任凭它一直震响,径直走进浴室。
经过几天的发酵,星瀚珠宝集团承受的舆论压力已到顶点,弓已经拉满,箭可以发射了。
换好职业西装,化了淡妆。
周夜接通父亲周永长的电话,简短回复后,她开车去了市区一座独栋别墅。
穿过一片人造林园,经过一个人工湖泊,周夜把车开进别墅前院。
周夜踩着高跟鞋,步履从容地踏入别墅大厅,一股凝重的气息包裹而来。
见她进来,大厅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周夜的父亲周永长端坐主位,面色深沉,不怒自威。
二哥周子晋坐在侧方沙发,眼神虽是傲慢,却也掩藏不住此刻的慌乱。
几位董事会股东神色各异,有探究,有审视,也有事不关己的淡漠,当中还有二哥的生母周永长的二太太,见到周夜的身影,她的眼神变得复杂。
“爸,各位叔伯。”
周夜神色平淡,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周永长看向她,面色微沉:“你还知道回来?公司乱成这样,你倒有闲心出海游玩。”
周夜优雅地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甚至比所有人更加松弛。
目光扫了一眼周子晋,周夜浅笑:“有二哥在,想必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我听说微博上的危机公关做得……很有格调。”
周子晋脸色瞬间涨红:“周夜!你什么意思?”
“子晋!”周永长出声打断,眼神警告地瞥了周子晋一眼,随即重新看向周夜。
“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挚爱’系列库存积压,资金链面临压力,舆论持续发酵,你必须回来解决问题。”周永长语气严肃,像是在下达命令。
周夜端起佣人刚奉上的茶,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爸,我现在是常务副总,市场公关和品牌危机不在我的权限范围内,我不好越俎代庖,免得让二哥误会。”
见周夜推托,一位姓王的董事忍不住开口:“周夜,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集团利益高于一切,你有能力就该站出来。”
周夜看向王董,眼神清冷:“王叔叔,不是我不肯站出来,而是一个决策者需要绝对的信任和授权。如果今天我插手了,明天出了问题算谁的?是算我越权行事,还是算二哥领导无方?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个道理各位长辈比我懂。”
她句句在理,滴水不漏。
明面是在推卸工作,实则是在给各位董事成员施压。
周子晋生母二太太柳眉蹙紧,不悦道:“周夜,公司出了事,你搁这儿跟你爸谈条件,未免太自私了点?”
周永长的二房太太最擅长挑拨离间,仅仅一句话,周夜便被扣上自私白眼狼的帽子,可谓字字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