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保镖们早已下车候在两侧,音乐厅里出来一群西装革履的理事,热情地迎上前搭话,男人不说话,只轻轻颔首,迈步往前走去,黑衣保镖们紧跟上前。
时月再抬眸,只看见他冷俊的侧脸轮廓,犹如一条锋利的刀锋,薄、冷且无情。
姜籽摸着下巴,“啧——这人真帅啊。”
时月瞥她一眼,忍不住说:“什么都帅,只会害了你。”
“额……”姜籽折回来,“是真帅啊,我说他的脸啊身材啊还有气场都贼拉帅。”
这话时月无法反驳,毕竟她当初刚到港城时,也确实是这样认为过的。
姜籽咂咂嘴,“不过再帅也就那样,睡不到摸不着的,还不如逛街去。”
时月莫名被逗笑。
“走啦走啦。”姜籽回头看了眼音乐厅大门,从兜里掏出口红抹了抹嘴唇,手机递过去,“快快,给我拍照呀。”
时月笑着打开相机,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给她拍了一圈。
一路过去维多利亚艺术中心、城市花园等建筑,就没有不停留拍照的。不单单姜籽拍,她还给时月拍,还找路人给俩人拍,时月嘴都笑僵了。
六点多,姜大小姐玩高兴了,拉着时月就进了亚拉河畔那家本地老牌牛排餐厅,号称全球顶尖牛排食馆,澳洲仅此一家的牛排餐厅。
时月来澳洲两年了也没进过这样的高档餐厅,吃什么完全由姜籽来点,她对西餐反正是不挑,能吃饱就行。
点好餐,姜籽翻看刚刚拍的照片,想起什么,忽然问:“我们去看那个音乐会的小提琴手来自哪儿来着?”
时月回:“港城。”
姜籽一瞬间福尔摩斯上线,“那个时间段音乐厅只有她那一场演出吧?所以说,刚刚那个男人,绝对是去看她的演奏!”
时月不知道,只能沉默以对。
“所以那个男人应该也是港城的。”姜籽摸着下巴,“我就说呢,要是内陆有这等人物,我不可能没听说过。”
毕竟她所在的公司是北城赫赫有名的财经娱乐报社。身为一名财经狗仔,她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位极具新闻价值的大佬呢?要不是身在国外又没设备,不然她高低也要冲上前采访上两句的。
“港城这么有钱的大佬,谁啊?”说着她看向时月,两眼冒光,“月宝、小月月,你不是去港城待了一年嘛,你知道他是谁吗?”
时月手心有些发汗,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干巴巴回道:“人家那么有钱,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好叭。”姜籽也就是问问,她又转回刚刚的话题,“大佬就是不一样哈,连看音乐会都是包场,这一场音乐会包下来,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那肯定是她们完全不敢想的一个数字。
姜籽扒拉着手机,随意一搜,“这小提琴手陈思娜真漂亮啊,白月光一样。”
她将手机滑过去,时月垂眼看去,照片里,一束灯光打在那位穿着白色礼服,侧首拉着小提琴的女人身上,周身像是镀了一层月光,美得如梦如幻。
时月看了片刻,将手机递回去,“是漂亮。”
姜籽单手托腮,还在八卦,“一个男人,特意为一个漂亮女人包场,这两人之间没点火花我是不信的。”
时月垂下眼皮,没接话。
晚餐被侍者端上桌,姜籽也不再八卦,叉起一份potimarron挞喂进嘴里,“嗯~这个好吃,你快尝尝。”
时月吃了一口,也跟着点点头。
来澳洲两年了,再吃不惯的口味,也逐渐适应了。
再害怕的孤单,也在一千多个日夜中渡过了。
人啊,都是在环境和时间里被改变得最快的一种生物。
用餐用到一半,餐厅门口忽然传来骚动声,姜籽嘴里塞着牛排抬头看去,一瞬呆住,含糊不清地说:“我嗦什么来着!我嗦什么来着!”
“他们之间没点火花我是不信的!看,都来约会吃饭了!”
时月一怔,缓缓扭头看过去。
门口进来一男一女,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双手插兜先行进来,上身是挺括修身的西服马甲和黑衬衣,长腿被包裹在黑西裤之下。
女人一袭白裙紧随其后,门两旁都是黑衣保镖,餐厅侍者大气不敢出。
时月却只想到一件悲催的事——“不是吧,连吃个饭也要被清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