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和下午在电梯里问她“是不是失恋太多次”的时候一样,也是那种焦距清晰、视线固定的凝视。
如果梁至遥没有眼瞎,那种眼神应该只代表一种含义。
被欣赏和被凝视其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有如实质的目光会让人莫名产生一种被当做猎物紧盯着的不适感。说她不懂情趣也好,头脑清醒也罢,实在不觉得这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喝酒吗?”叶歆唱完歌,给她拿来一瓶科罗娜。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身边的学弟学妹聊着天。多人对话里,她向来是个听得多、说得少的角色,别人讲话时也不太插嘴打断,就下意识地喝酒。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在短时间内干掉了一整瓶啤酒,一下子既困倦又有点晕眩,身体开始发热,大脑的转速也变慢了。
“我准备先回家了,”她对叶歆说,“找刘思妍说一声就走——奇怪,她去哪儿了?”
“刚才还在这的,可能去洗手间了吧。”
来之前她和叶歆就约定好一早一晚各自回家,毕竟自己第二天不到六点就要爬起来去咖啡店兼职,而对方多半会和其他人一起玩到半夜,尽兴了才离场。
梁至遥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在客厅里搜寻一圈,却怎么都找不到刘思妍的身影。
除了还在坚持唱歌的几个麦霸,大多数人都边聊天边喝得东倒西歪,她明明记得十分钟前刘思妍还坐在对面沙发上唱了一首歌,这会儿却不见踪迹。
“要不你直接走吧,我等下和她说一声就行了。”叶歆提议。
“可能不行,”梁至遥摇摇头,“吃完晚饭我手机快没电了,她帮我拿去充电的,应该在她卧室里。这里没什么公共交通,没有手机的话哪也去不了,还是再等等吧。”
又等了五分钟,对方还是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去洗手间还是喝醉了在楼上卧室醒酒。
她沿着楼梯走上二楼,站在挂着“thea”名牌的卧室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敲门试试。
“嘘——”
突然有人从身后握住她的手。
梁至遥满脸惊讶地转过头,发现谭序站在她背后,那只突然阻止她敲门的手就是他的。
在梁至遥的印象里,这个人向来都挺淡定的,此时的表情却是难得一见的尴尬,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摇了摇头。
她没理解,正待发问,却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声音,瞳孔瞬间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