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发生在这种时候,难免让人感到流年不利、诸事不顺,有种处处被针对的委屈感,类似于重量轻微却能压垮情绪的稻草。
她踌躇不前,既想不管不顾地跑进雨里快点回家,又害怕淋湿后心情反而更差,最后停在原地什么也没做,而大雨也没有丝毫变小的迹象。
但梁至遥没有纠结太久。
大风和雨幕中,那辆熟悉的黑色suv从远处驶来,停到了咖啡店门前。
谭序滑下车窗,从驾驶座往右伸长了脖颈问她:“雨太大了,不管你打算去哪里,要不要先上车再说?”
那种心理变化难以描述,虽然只是瞬间的情绪翻涌,但看到他的时候,她居然罕见地产生了一种终于得救的感觉。
作者的话
光路可逆
作者
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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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很怕亏欠别人,也怕别人觉得亏欠自己
车前窗的雨刮器就像最忠于职守的天气播报员,开足马力来回摇摆,和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一起把车内播放的音乐完全盖住了,只剩屏幕上还在无声地显示歌词。
这一天不仅刮风下雨,还迎来秋天的第一波大降温,梁至遥被早上出门时风和日丽的温度欺骗,只穿了单衣,此时不禁有点后悔。
谭序发现她冷得发抖,先把空调调成暖风,又开了座椅加热,才在快要接近岔路口的时候想起来问她:“去图书馆还是回公寓?”
虽然刚刚情绪崩溃时有立刻回家躲进被窝的强烈冲动,但想到下午四点还得在不知道停没停雨的情况下独自返回教学楼上课,理智和情感又开始打架,她迟疑了。
这几秒钟的停顿让谭序来不及打转向,按照惯性在路口直行了,车瞬间离图书馆的方向远去。
她这才反应过来:“……那就回公寓吧。”
“现在12点半,你下午是不是还有课?”他问,“不过等会儿风雨还会变大,没准很快就会发停课通知。”
梁至遥意识到什么,反问谭序:“我才想起,今天不是周四吗,你没去城里实习?”
其实美国的大部分城乡界限很模糊,像他们活动的区域更多是大都市和小城镇的区别,和真正有农田和牧场的乡下是不一样的。但留学生们还是常常把学校所在的小镇叫做“村里”,而把十几英里外高楼林立的繁华地区叫做“城里”,以示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