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们村里人来说,时间更称的上一句绰绰有余了。
这不足足还有好几天呢。
闻景元虽说坐着敞篷车,但因着空间源源不断散发的能量,他不止身体一点冷受不到,整张面容都红扑扑,白粉白粉的。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还往衣里缩了缩,与身后的木柴对比明显,活脱像个小糯米团子。
空间的能量闻景元试了,不能离他超过一尺距离,阿嫂坐在了牛车的另一端,和一些也要去县里的妇人坐在了一起。
闻景元身边此刻挨着的都是些小孩,汉子们都在牛车下走动着。
小孩子瞅着这个大哥哥,觉得新鲜无比,可不新鲜嘛,闻景元自从傻了后,那是半步村都没出过。
何尝坐在牛车上,跟人一起去县里呢。
当然,不免同村也有认识他的,例如眼前这个,正目光炯炯盯着他瞧的小男孩。
“大元子,我听说了,你真不傻了?!”莫名一股子兴奋的语气。
闻景元疑惑的望过去,拖空间的福,他那模糊半傻的记忆也清晰了不少。
眼前这个小伙子,闻景元认识,或者,他认识闻景元。
貌似是在他之前上山砍柴的时候,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捡他看不上、随手丢弃木柴的那小孩。
“是你啊,栓子,我记得你之前拿了我不少柴火。”
闻景元语出惊死人,反正把眼前的小孩差点给吓到地上。
“栓子你搁后面干啥呢,老实点,公家财产你搞坏了,娘可赔不起!”前方传来一阵臭骂。
对上栓子满是后怕的眼睛,闻景元无辜的眨了眨眼。
栓子瞧到他这样,哪能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他气急的很,但还是先乖乖应了娘的话。
“我省得,娘!刚刚一时没坐稳而已。”说完,栓子还狠狠剜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罪魁祸首。
真是的,亏他好心问问呢!栓子恶狠狠的想,自己再也不狗咬好人心了。
谁料,牛车行驶了一半,面前这个恶人就掏出了一整块大饼,不仅如此,他还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直看得栓子流口水。
他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到底没好意思伸手要一口。
虽然娘总叫他去邻里那讨饭吃,说什么小孩子,没人会不给的,你吃上一嘴便是赚一口。
不过打小,栓子就没上门跟人要过饭,他又不是过不起了。
就算活不起了,有手有脚的,他也能去山上打点雀儿烤着吃,反正他拉不下脸面。
哪成想,这一次大饼真从天上掉下来了,那个恶人笑盈盈的掰了半块,塞进了他手里。
栓子握着掌心的温度,一点都不带犹豫的把这块饼吞了下去,吃完了,他便后悔了。
不是认为不能吃,而是觉得吃的太快,没品出滋味来。
倒是有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饼里怎么有丝甜味,莫不是放糖了。
见人只给他递了个饼,没说别的,栓子就开始哥俩好的想着,这人定是为刚才的糖吐道歉!
既然眼前的人都把午饭分给他吃了,那还说啥呀。
栓子认为该自己开这口,毕竟人家刚好就被人贴脸说傻不傻的,是个孬脾气的都要骂他了。
结果,他还不识趣的冲人家甩脸子。
栓子因为一张饼,深刻觉得刚刚的自己是多么的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