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只觉浑身滚烫,某种离奇的欲望细细密密烧灼着神经。
饶是他紧咬下唇,仍从齿缝间漏出一声难耐的轻哼。
“你……看什么看……!”
他连话音都在颤抖,短短数字被紊乱的气息冲得支离破碎,气势全无,试图用眼神加注,绯红一片的眼尾不仅毫无威慑,反显委屈。
“出、出去……”
这药性怎么这么大?
宁轩樾心里诧异,手掌沿谢执柔韧的腰线下滑,勾起腿弯将人捞进怀中,稳稳往床榻走去。
谢执大骇,被大红鸳鸯喜被晃瞎了眼,下意识反手狠狠一抽。
“宁璟珵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嘶。”宁轩樾左脸火辣辣地疼。不知怎地,脸上突突作痛,反倒将震颤的魂魄敲回躯壳,令他略微定了神。
“没良心的。”
他把人安安稳稳放到床上,“腿都软了,你这是要在地上还是在我怀里解决?”
“什么解决不解决的,”谢执玉白的脸腾地烧红,“闭嘴。”
“嗯,”宁轩樾罔顾左脸抽痛,抱臂哼了一声,“的确有别的法子。”
屋内熏香融暖,谢执的神智被药性勒作悬丝,艰难拴住升腾的冲动,“有完没完……”
他肩胛骨死死抵住雕花床板,屈腿扑腾了一下,声音终于染上几分哀求:“宁璟珵。”
艳红被褥与他眼尾绯色交相辉映,纤长如鸦羽的浓密眼睫压住眼睑下一粒细痣,看花了宁轩樾的眼。
听到谢执叫他名字,才晃过神来,直愣愣地回他一句:“谢执?”
谢执紧紧揪住锦缎被褥,竭力压抑体内汹涌的本能反应,连骂他的力气都匀不出来。
“……我在。”
宁轩樾莫名肩膀一松,“你……再叫我一声。”
谢执有千言万语欲骂还休,眼下却只得忍辱负重地深吸一口气,“宁璟珵,你能不能先出去。”
宁轩樾知道憋坏了要出事,深深看他一眼,倏地起身,一言不发地推门而出。
院外的侍女听见动静,不约而同抬头看了眼夜空。
月才至中天。侍女瞪大双眼面面相觑,“这、这么快??!”
端王殿下一世英名岌岌可危。不过宁轩樾对此一无所知。
他失魂落魄地飘回书房,盯着角落发起呆来。
“我在。”
短短二字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了大半夜,直到天色熹微,紊乱的心跳才渐渐归位,好似终于敢确信这个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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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谢执那一抽用了几成力气,宁轩樾一夜魂不守舍,全然不觉痛意,迨翌日洗漱,才从侍女脸上寻着端倪。
“怎么了?”他就着盆中水面粗略一看,“嚯。”
左脸红痕未消,隐隐有肿起的苗头。
侍女交换了一个眼神,“殿下昨夜早早离开,说不定并非那方面有问题。”
宁轩樾看她俩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满心莫名其妙,却难得没打趣,比上朝还仔细地理顺衣袍,往“婚房”飘去。
吱呀——
门缝微启,漏入一线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