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一句讽刺。
不想电话那头还真思忖了起来。
“我错在……”
他顿了下,似在组织语言。
尤羡好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等他意识到什么,心底竟然产生了一丝隐秘的期待。
她想,如果陈见渝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给她道个歉,她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
然而,陈见渝让她等了半天的反思却是迟疑的:“毕业典礼那天,段明起给我点了个黑芝麻蛋糕,当时架着你让你吃了……我道歉。”
“……”
尤羡好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期待他真的认识到自己错在哪。
女孩当即从喉咙里溢出声冷笑,“如果是因为这种事,从小到大你该对我道的歉够你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
陈见渝安静几秒,大约已经对她的毒嘴已经脱敏,声音困惑:“那是我把我们没p的合照发出去了的事?”
尤羡好:“?”
“陈、见、渝,”
越说,值得生气的事就越多,女孩这下声音完全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了,“这件事是真够你死的——”
“开玩笑的。”
冷清的嗓音终于松了松,尤羡好好像听见他微不可闻的一声轻笑,而后才正经地再问:“是因为我去斐济没带你?”
他像是肯定了只剩这个原因,紧接着道:“那是因为那阵你不是在忙布展——”
话音未落,女孩冷不丁地打断他,声音冷淡:“我很稀罕跟你一块出去吗?”
“……”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却三番两次被甩脸,陈见渝难得的好脾气也快耗尽,“那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能让你全平台拉黑我?”
“……”
空气死寂。
陈见渝紧紧拧着眉,心头的浮躁感在长久的沉寂里滋生蔓延。
他把能想到的都问了,可尤羡好的反应,就如同做政治试卷时,他把能想到的沾边的点都答了,最后却发现一分没拿。
这让他有一种无法言明的失控感。
起初发现微信被拉黑,他其实没当回事,毕竟他一年里能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尤羡好的黑名单里。
可后来却发现,不光是微信,尤羡好是全平台都把他拉黑了,他这才意识到她似乎是真生气了。
要不是如此,他不会连夜订了机票回来。
这是他的毕业旅行,按他的行程计划本还要去新西兰那再待一周。
他在这头烦躁,另一头的尤羡好又何尝不是。
尤羡好盯着手机里语音界面不断跳跃的时间,很想问,那通电话呢?
你看不到未接来电吗?
你记得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能在斐济泡吧,给人过生日,亲手给人调酒,却不记得那天没被你接通的电话吗?
你是不是在给人调酒的时候看见了吧台上震动的手机,一瞥来电,干脆地无视。
是不是在和人说生日快乐,跟人合照的时候不耐地把手机关了机。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出事了?
为什么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