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不比开封,每年取解人数少之又少,别说他们没什么希望,自己恐怕也很渺茫。
压下心中沮丧,两人岔开话题,“观小娘子气质清雅,文采斐然,敢问小娘子贵姓?”
“梓州路虞家,村里种茶,我爹常往来茶马道,故而懂些诗文,不知两位郎君贵姓?”
“莲花乡卢平,叶宵。。。”
莲花乡在哪儿虞有玥并不知,但这儿已是荣州地界,想来是荣州人了,她在脑子里搜索汴京赶考的荣州人,好像不曾听过卢姓和叶姓人士,但还是道,“祝两位此去高捷。”
“谢小娘子吉言。”
虽是萍水相逢,但小娘子谈吐不俗,两人不由生出几分好奇,“虞小娘子也是去益州吗?”
“不,我们去洛阳,送范公最后一程。”
两人目光一震,“你。。。你们吗?”
回头看向挑筐背篓的村民,震惊得无以复加。
“对啊,诸葛公歿后,百姓因时节私祭于道陌,范公卒于职,我等想为他千里奔丧,遥祝他来生顺遂,我朝国泰民安。”
这胸襟,两人自叹不如,低头耳语一番,抬头和虞有玥道,“科考在即,我二人怕是无法亲自去墓前拜祭,小娘子可否帮忙捎去我们的诗聊表我们对范公的敬意。”
“好啊。”应下这事,双方就算有了焚诗代祭之谊,他日汴京重逢,必不会轻怠她。
思及此,虞有玥道,“两位郎君记得署名,来日到范公墓前好同他唠唠你们。”
坟前烧纸闲聊是西南祭祀的习俗,想到自己的诗能传到范公跟前,两人意气风发,道,“到下一个客栈休息时我就整理好给你如何?”
“成。”
因着这个原因,两人一直跟在虞有玥左右,翻过这座山后,怕虞有玥累着,抢着帮她挑担子。
后边的吴疾看三人谈笑风生,和郑氏发牢骚,“想不到虞家阿玥是这种人!”
郑氏专心看路,闻言,抬头看他,不明所以,“哪种人?”
“瞧着老实巴交的,不料老奸巨猾得很,咱明明是去汴京,竟骗人家说是去洛阳!”吴疾还在恨楚氏放话不让他带郑氏走的事,语气便有些刻薄,“莫不是看上他们其中一人了?”
郑氏脸色微变,忙拿胳膊撞他,“小声点,虞阿楚要是听到,会打你的。”
吴疾不以为然,“隔这么远,她怎么可能听到?”
郑氏蹙蹙眉,杵着竹竿疾走,默默拉开两人的距离。
吴疾见了,脸色铁青,“郑氏,你干啥呢?”
还怕他连累她不成?
而且他们不是夫妻吗?郑氏想抛弃她投靠楚氏不成?
郑氏头也不回,语气干巴,“我饿了,找喜妹拿点吃的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