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装!”温溪云鼓起嘴,三分愠怒的表情让那张漂亮的脸更加生动,“我都和你说我很害怕了,你还要继续演下去,一点都不关心我,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一听他要生气,白崇不由有些慌张,但他的确听不懂温溪云的话:“小云,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对,我就是还在做梦,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故技重施,让父亲定下我们俩的婚约?”
白崇撇开脸,耳垂红得快要滴血:“师尊没有说过,但师娘似乎有这个意思,她也和你说过了吗?”
“她当然说过,我也答应了,但是你要顶着这张脸和我成婚吗?”温溪云故意撒谎,带着几分挑衅问。
“这张脸。。。。。。怎么了吗?”
“没什么,白师兄自然是好看的。”
这倒是实话,白崇的外貌不像谢挽州那样带着侵略性,他更像一块温润的玉,眉眼天生带着几分笑意,在外一直有君子剑的美誉。
“但是——”温溪云话锋一转,“我只担心某人出了幻境之后又要生气,来欺负我。”
白崇已经可以熟练忽略温溪云话中那些听不懂的地方了,闻言忙道:“有我在,怎么会让其他人欺负你。”
“谢挽州!”温溪云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忍不住跺脚道,“你太过分了!”
“谢挽州?”白崇满脸错愕,“前些日子出事的青澜谢家?小云,你怎么会知道他?”
白崇的表情不似作伪,细细看去,半分演的痕迹都找不出来,直到这时,温溪云才意识到不对劲。
“什么意思。。。?”他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颤抖,“白师兄,我幼时贪玩,弄坏了你一件东西,你还记得是什么东西吗?”
这件事发生在谢挽州来天水宗之前,如果面前的白崇是谢挽州假扮的,肯定回答不上来。
可眼前之人想也没想就答道:“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玉佩,无妨,我没有怪过你。”
像是突然有一道炸雷劈下来,温溪云的脑海登时空白一片。
幻境之中只会有他和谢挽州两人,既然眼前的白崇是真的,就说明这里不是幻境。
“现在、现在是哪一年。。。。。。我多大了,白师兄。。。。。。”温溪云整个人摇摇欲坠。
“小云,你。。。不记得了?上个月才过完你的十八岁的生辰。”白崇惊讶地回答,如果不是温溪云刚才问的问题,他都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夺舍了。
温溪云摇摇头,已然失了神。
他从前看的话本里有些主角郁郁不得志,含恨而终后被天道垂怜,得以重活一世,那时他还觉得写出这些话本的作者未免太异想天开,可现在,他自己竟然遇到了类似的事?!
但他前世分明再美满不过,为何好端端的,天道要让他回到十八岁时重新来过?
温溪云突然想起什么,立刻攥紧白崇的手问:“白师兄,你刚刚说谢家出了事,出什么事了,谢挽州人在哪?”
“谢家。。。。。。唉,”白崇叹了口气,“上个月谢前辈修炼时走火入魔,亲手杀了全家上下二十多口人后自戕而亡,只有外出历练的谢挽州逃过一劫。”
“怎么会?!”温溪云不敢置信地捂住嘴,“灭了谢家满门的凶手竟然是谢伯父自己?”
前世,谢家也遭遇了同样的事,但事发时谢挽州还年幼,凶手一直没能找到。温溪云知道,谢挽州前世拼命修炼,就是为了找到真凶后能够亲手报仇雪恨。
可现在却告诉他,凶手竟然是早已身故的谢涯。
白崇道:“谢前辈已经是化神后期的修为,整个灵玄境能与他抗衡的人本就寥寥无几,更何况三大宗的长老们在谢家发现了大量清心平气之物,想来谢前辈走火入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会不会、会不会弄错了,人人都知道谢伯父修炼的归元剑法精妙绝伦,也许是有人想杀人夺宝,故意栽赃到谢伯父头上。”
白崇摇摇头:“问题就出在归元剑法上。”
“据说归元剑法一招一式威力虽大,可修炼到后期,人就会生出心魔来。”
“可是——”温溪云还想再争论,这种无凭无据的话怎么能当真?但白崇的下一句话顿时让他止住话头,整个人如坠冰窖。
“谢挽州素有天才之称,不过弱冠就凭借着归元剑法到了金丹后期,各宗长老们怕他日后也生出心魔来,商议之后已经决定废除他的修为,赶去凡世。”
“他逃了三天三夜,听说今日卯时才被堵在断崖。”
“想来此刻,应当已经被处置完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