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被金老板庇护的年月,戚良还是很感激他的,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你总不在店里,多顾几个机灵的店员,独身的女性要关注些,还有违禁品……”
戚良没说完,金老板就揽住了他的肩膀。
“放心吧戚sir,”金老板痞里痞气地敬了个礼,先说了些保证的话,又说,“不然你回来吧,挣得多还没有危险,你这长相迟早会超过我成为店里的招牌。”
“算了吧。”戚良垂眸嘴角翘着,“好好做你的招牌,我就不和你争了。”
回去时,金老板替戚良叫了代驾,在得知阎景修目前和戚良住在一起时,表情略有些惊讶。
不过他很快恢复如常,甚至有些欣慰笑了笑。
“挺好的,两个人互相照应着,”金老板这话似乎是在对阎景修说,“以后常来玩。”
回去的路上,戚良除了和代驾核实了手机号码和地址之外,再没说过其他。
他选择坐在副驾,阎景修就自然地坐到了后排。
“戚队,你还在想金老板说的那事吗?”
“没有。”戚良不甚在意地说,“我只是有些困了。”
小区里安安静静,灌木丛里每隔几米就有一盏灯,细看附近还围了几只蛾子。
戚良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它们会不会被灯泡的热量烫死,然后扑棱着都掉下来,掉在路过的自己身上。
他不止一次在乘电梯时幻想轿厢突然失控下坠,吃药时想胶囊会不小心卡住喉咙然后窒息。
每天都在担心身边的人会发生意外,戚良甚至会在案发现场脑补躺在地上的人是他自己。
以前队里组织心理评估时医生跟他说过,像他这样的情况叫做“侵入性思维”。
戚良知道这些想法很没有根据,偏偏他就是控制不住乱想,时不时就会在脑中构想各种死亡的场景。
他相信不会有人傻到会随便找个人就能让他替自己杀人,可潜意识里,戚良就是认为这件事会发生。
戚良不想再费心一句大概率是玩笑的话,只能始终保持沉默强迫自己想点别的,索性阎景修也没再提起,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之后的几天,队里也没接到过警情,有惊无险地就这么过去了半个多月,一群人张罗着又去了金老板的店里。
起因是张金海说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铁公鸡难得大方一次,就连尹宏奕这种不爱凑热闹的性格都来了兴致。
最后张金海半推半就地来到了“日暮沉想”,戚良没提前和金老板说,果然这人今晚不在。
张金海喝不明白那些鸡尾酒,上来就点了啤酒,果盘还没切好,他就先说起了“敬酒话”。
“空腹喝不怕醉了。”尹宏奕是这些人中最早和张金海共事过的人,深知他酒量。
张金海苦笑了下,“醉了也挺好,我也好多年没喝酒了。”
感觉到张金海的状态不对,戚良有些担忧地问道:“是叔叔的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