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海并没有带回来什么好消息,他抹了把脸有些过意不去,“今天就先这样,我请大家伙吃饭去。”
戚良消化不太好,晚上吃的很少。而且他一个人习惯了,不太适应一大桌子人谈天说地的吃饭场合。
他本想找个机会和张金海说一声自己就不参加了,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走在前面的阎景修就停了下来。
他像是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戚良,然后一直保持着同样的速度让戚良没法单独去找张金海。
戚良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索性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饭店离公安局很近,一推门就听见里面热火朝天的交谈声。
老板娘岁数不小,但动作麻利说话也利索,一看就是和张金海他们很熟了。见张金海带着一大家子人来了,赶忙上前来招呼。
店里的大包间还在,老板娘把他们一群人安排了进去。张金海让几个小的去点菜,戚良坐在包厢里沉默不语,看起来还在想刚才的案子。
视线离开的背影身上慢慢收回,张金海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怅然。
“你还从来没带过新人吧,”张金海手上的烟已经积了很长一段的烟灰,“什么都得从头教,一件事恨不得拆开了给他们喂嘴里。”
“你当年不也是这么带我的。”戚良把烟灰缸推到他面前,“我还没学够呢。”
张金海苦笑,“你少来,我那时候脾气冲没少说你,倒是老赵……”
“年轻多好,”张金海陷入回忆,有些感慨地说,“二十多岁正是蒸蒸日上的好时候。”
戚良被张金海呼出的烟呛咳了一下,淡笑道:“谁还不是二十多岁呢”
张金海突然一噎,想起什么似的迅速把烟掐灭,接着他手指藏在桌下扒拉了两下,惊呼,“你这么小的吗?”
“嗯,我比你小十岁,你忘了”
细算起来,戚良和张金海认识了有七年。当年他大学一毕业就分到了张金海所在的刑侦支队,彼时他毫无经验,全凭两个队长尽心尽力毫无保留地带教。
戚良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张金海倒了杯水,“张队,喝茶。”
“副队,”张金海先是开了个玩笑,接着端起还带着余温的水猛一口喝了下去,“如今你也是能独当一面了,挺好,老赵在天有灵也能安心了。”
阎景修在外面点了几道菜就先回包厢了,他手里拿着老板娘刚榨好的红枣豆浆,刚一推开门就听见张金海这一声感叹。
他把红枣豆浆放在面前的玻璃餐盘上,稍微一转恰好就停在了戚良面前,接着说道:“刚才听老板娘说不让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