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春梨看到苏樨呆滞的神情,抽抽搭搭地说道:“樨樨姐姐真不认识我了……”
于是她一嗓子哭得更加响亮了,吓得鸡窝里的鸡掉下来好几个蛋。
“你谁呀?偷蛋还是偷鸡?”
“我不是偷蛋,也不是偷鸡,我是春梨。”范春梨一手抹完眼泪,一手就来拉苏樨的手。
苏樨护着蛋和菜扭腰躲开了。
“哎,你别碰我,我手脏。碰了我又去抹眼睛,回头会瞎。”
范春梨的手僵在半空中,被这么一吓,嚎得更大声了。“我刚刚就摸了鸡……我要瞎了……哇……”
“……”
苏樨好想丢下她。
“樨樨姐姐,我会不会瞎啊?”
“走走走,咱们洗手去,不许哭不许抹眼睛。”
“嗯。”
苏樨把手中的菜和蛋放到盆里,这才打了井水给她洗手。
范春梨这会儿已经哭够了,红着眼睛撇着嘴,“樨樨姐姐,我是春梨,范春梨,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苏樨看她这人小鬼大还一副质问自己的样子,就非常不爽。“刚才我就想问你了,你听谁讲的我不认识你了?”
“玉衡哥哥讲的呀。”
苏樨没想到她还能从别人口中听见玉衡的名字,那种虚而不实的思念和真切的“寂寞空庭晚”就跟爬山虎一样有了依傍就能肆意生长。
她用了好几秒才找回说话的能力,“你见过他?”
范春梨点头,“玉衡哥哥说,樨樨姐姐撞到了脑袋,不大能记住人,让我保护你,也别让我吓着你。”
说着她又嘟起了嘴,萌嘟嘟的很是可爱。“结果是樨樨姐姐吓我。”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范春梨把赵虎子领了任务去甫良镇以后的事情奶声奶气地讲了一遍。
……
等赵虎子走后,范春梨跟姬玉衡大眼瞪桃花眼,她也丝毫不害怕。
姬玉衡就问:“平时是你一直跟着苏樨?”
范春梨双眸清澈,看着纯良如白梨花,没有过什么坏心思。被这么一问,她好似做错了事一般红了脸。
“哥哥你早就发现了吗?”
姬玉衡是一早便注意到有细细轻轻的脚步一直跟着苏樨到山洞口,再回到洞口那棵大树下坐一会儿再走。几次三番他发现对方没什么恶意,苏樨也都能完完整整回来,便没追究。
姬玉衡问道:“你为何跟着她?”
“我喜欢樨樨姐姐。”范春梨眨巴着大眼睛,小孩子的喜欢总是直白而热诚。
“我也喜欢,你为何喜欢她?”姬玉衡道。
“樨樨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范春梨说起苏樨时眼睛里就闪着璀璨的光芒,“有一天我在山里跑,掉进了抓野兽的坑里上不来,是樨樨姐姐拿绳子救了我。樨樨姐姐把我背回了家,爹娘本来想去感谢樨樨姐姐的,但樨樨姐姐拒绝了。”
“结果因为这事,樨樨姐姐回家耽误时辰干活,被家里人打了一顿。夜里下起了大雨,要不是樨樨姐姐,我可能都淹死了。”
“后来我听我哥哥说,樨樨姐姐被家里人苛待,那天是拿着绳子去山里上吊的……”范春梨说到这里脸色都发白了。
姬玉衡问道:“我听说你哥哥想娶苏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