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揪揪小狗耳朵,“男孩儿。”
“哎哟小伙子啊。”阿姨手也痒,没忍住摸了摸小狗头,“我们家也有一只,我儿子给弄的,小比熊。我们现在出门儿也是,走哪儿都得带着,放不下。”阿姨又挠了挠狗子的下巴,“你可真幸福呀,爸爸妈妈推着车带你出来玩儿。”
姜与笑笑没说话。
段野心里却动了一下。
他小时候就羡慕电视里那种家庭,一家三口,草坪带狗。于是他就一直想养狗。他妈说,“你连金鱼都养不活你养谁?狗跟着你都吃不上肉你霍霍人家干吗?你以后有能力养活自己了再说吧”。所以小时候的羡慕逐渐变成潜意识里的向往。
他看了看姜与,一家三口吗……
。
到地方是家烤肉摊子,天冷了食客明显减少,两人在门口找了张矮桌坐下。
“你还吃这个?”段野可不信一周六练水煮鸡腿白米饭的保尔柯察金会吃炸鸡烧烤。
“我是自律又不是禁欲。”姜与无语。
段野:您是不禁欲,您也没欲望啊。
其实段野很好奇她为什么对任何事、物、人都那么冷淡,永远处变不惊毫无波澜。她对待没有恶意的人明明都是温和有礼,笑脸相迎,却又总感觉拒人于千里。
她很冷,却不是不屑沾染世俗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淡,也不是自命不凡的高傲。
段野后来才明白,她的这种冷,是无畏。
是像经历过炮火厮杀,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满身血污泥泞存活下来后再面对这世间时的无动于衷。
是无所谓。
她的心脏能承受包容一切,是因为不在乎,因为上面全是茧和疮疤。她在这人间,却不想参与人间因果,满身世俗烟尘,却没有欲望。她的眼里,没有生的欲望。
老板是个圆润的大哥,给他们拿来菜单的同时用一次性小碗给狗子也装了点水,还特别热情地问要不要给狗子烤两串不放调料的。
段野:店虽小但宠物友好,大哥是会做生意的。
大哥会做生意大哥也很会抽烟,靠近时身上浓郁的老烟民味道连炭火熏烤也遮盖不掉,段野注意到姜与下意识皱了眉。
“讨厌烟味?”
“嗯?嗯。闻不了。”
“抽烟的话就不能跟你做朋友了吗?”
姜与笑,“那也不至于。个人习惯我不可能干预,文明点抽就行了。”
“嗯嗯……”
“不过我选另一半不会找抽烟的。”
段野当下在心里给冯女士磕了个大的。感谢妈妈,感谢林则徐,感谢妈妈在他曾经犯浑的时候在他床头挂林则徐。阿门。
点完单姜与跟老板要了两个杯子,然后从包里拿出一瓶红酒放在桌上,偏头指了指,“喝点儿?”
段野惊了。他可从来没见过她喝酒。
姜与安全意识特别强,就连上次工作室聚餐大都是熟人她的饮料也没一刻离开过视线。她说她不是会借酒消愁的类型,更不理解为了买醉去酒吧去夜店让自己置身危险然后醒了又后悔。后悔有什么用?她喝酒是心情好的时候喝,要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喝。
段野当然不会自以为是认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能一起举杯邀明月,所以只能是她今天心情真的很好。
“红酒配烧烤?”段野还是有那么一点狐疑。
姜与拔开软木塞,笑眼盈盈,“今天得喝点红的。”
老板这儿只有啤酒杯,他俩也没谁讲究。碰杯,抿一口,段野依旧好奇,“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算是吧,纪念日,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