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还是这样,拂宁感到恶心。
“嘉谊哥还是这么大度呢。”拂宁笑眯眯,“不仅自己大度,还喜欢让别人大度~”
[队长,对不起,我不敢反驳。]
[抱歉,抱歉。]
拂宁一直记得他懦弱的声音,记得很清楚。
魏嘉谊表情一滞,像被戳到了痛脚:“宁宁,你听我解释,我……”
“停停停!”一直冷眼看着的姜程打断他。
“可别叫她宁宁,你配吗?”
姜程越过他向田埂那边走去,魏嘉谊清楚地看见他经过身边时厌恶又不屑的表情。
魏嘉谊整个人一颤:“队长……”
“也别叫我队长。”姜程顿了一下,转身过来,耳朵上十几颗耳钉闪着光。
“我可当不起你的队长。”姜程目光冷漠。
冷漠到有些居高临下,世界一片空白,在着空白的世界里、在姜程冷漠的视线下,魏嘉谊感受到自己的影子不断抖动、变小。
他嘴巴抖动几下,没说话了。
世界一时间陷入诡异的沉静,山风呼啸吹拂过麦田,没有人再开口。
“哒哒哒——”直到有脚步声传来。
“哟!还能有泥人二号!”刚刚跑到的何知星打破凝滞,一屁股坐到田埂上喘着气:“哎呦你们跑得怎么这么快!”
“拂宁姐早出发就算了,年小昭你背着个大相机怎么这么能跑。”天气炎热,何知星抹了把脸。
“当摄影师的人体力可不能不行。”年昭笑起来,将相机从稻田里转向坐在田埂上大汗淋漓的何知星。
“节目组的摄影师跑得可比我还快!我还得练呢!”她指着拂宁身后的两位跟拍摄影师,一路紧紧跟着,这会脸不红气不喘。
“哎哟!拍我呢。”何知星发现她的镜头,咧出八颗牙,“怎么样?小爷好看吗?”
“好看!好看!”年昭笑眯眯地看着镜头里少年璀璨的笑容,在阳光下又蠢又可爱。
“青春男大本大!”
“哼,是吗~”何知星潇洒地抹了把自己的头发。
“拂宁,你没事吧?”落后的陈关雎慢悠悠走到了。
本来应该更快的,谁让陈雅尔半路去捡了鞋子。陈关雎在那等着,发现这边晚到更合适,于是俩人走得更慢了。
“拂宁妹妹,你鞋掉了,摔得不疼吧?”陈关雎开口。
嗯,是打圆场。拂宁坐到田埂上,可怜兮兮地抬脚:“可不是疼吗,脚底板都磨红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勾着那双掉在半路鞋子放在她脚边,拂宁侧头看他。
陈雅尔看着她脚底沾满的泥灰,眉头簇起,最终还是克制地移开视线。
“下次小心。”蹲着的陈雅尔起身,拂宁伸出脚就要套上鞋子。
“你等等,我看看。”是刚刚从水田里上来的姜程。
裤脚还挽着,赤脚,全是泥。姜程在田埂旁用木桶的水将手洗干净,抓起妹妹的脚腕。
“野孩子吗,姜拂宁。”姜程看着妹妹磨红的脚板,语气很臭。
拂宁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一个光脚的人有资格说我?”
“我光脚是干活,你光脚是吗?”姜程拿起水瓢,水泼向拂宁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