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余人手中兵器尽皆被他长剑所削断,他这剑不知是什么神铁所铸,锋利无匹。
方才这群人仗着人多势众,加之手上兵器完整,能与这小兄弟缠斗片刻。此时他们手上尽是些残刀断剑,又有五六人带伤怯战,这小兄弟当真如虎入羊群,顷刻间将十数人赶的四处奔逃。
此时虽有火把照的山间通明,但也看不清那狄万里与公孙钧身在何处,一群江湖好手被一个小童逼迫的到处轻功闪避。
“够了!”
褚潮客蓦地一声怒喝,“还嫌不够丢人么?都给我住手!”
那小兄弟闻言剑势一收,故意未下杀手,只轻伤几人。双方各自退开,小兄弟低声问虞音,“虞姐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褚潮客沉声道,“小友武功了得,今日我不为难你,你可自去。但你也休想带走这里任何一人。”他说罢招呼二三十兵士,将手中长枪分发给身边武林人士。
众人手上重拾兵器,精神稍振,想着又能斗上数十回合,即便不能立时取胜,拖也能把这小孩拖垮。
小兄弟虽有宝剑在手,一时占得上风,实则内力耗损不小,虞音亦是听出了他气息不似刚才平稳。
见虞音仍无动于衷,小兄弟急道,“虞姐姐,再不走可真没机会了!”
“我要与她们同进退。”虞音此言一出,众女子无不热泪盈眶,都抱着一死的决心,誓要护她周全,决意与褚潮客等拼个死活。
小兄弟默默摇了摇头,“虞姐姐,若是这样…恕我得罪了!”
话音甫落,人已欺近虞音身旁。虞音见他身形晃动,举剑格挡已然迟了半步。
小兄弟一指点中她背心神堂穴,虞音登时周身酸软,小兄弟在后边携住她,轻跃而起,如一缕轻烟般掠过众兵士头顶,转瞬已在五六丈外。
众武林人士见这般轻功,无不骇然。别说是追了,转眼间竟连影子都不见,更可怖的是他是携着一人而去的。
褚潮客面色铁青,挥手道,“带她们回圣台。”他刚才虽说的是别想带走一人,其实心里早已不敢再招惹那小兄弟,生怕他突然近身加害自己。
小兄弟携着虞音直奔向她拴马的那株古树而去,这一路虞音嘴上说个不停,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小混蛋…你再不放开我,我咬舌自尽你信不信?”
“我们这么一走,她们定是没命活了!快放开我!”
小兄弟只作不闻,提气疾奔。他轻功极快,不过一盏热茶功夫就到了那马前,他将虞音轻轻倚坐在树干旁。
来时主人曾嘱咐他,说是这虞姑娘性子很是倔强,她决计不肯丢下那些女子独自脱身的,万不得已时也要强带她走。
可主人未曾告诉他,这虞姑娘若一直骂不绝口,可该如何解决。
“臭小鬼!你放开我!”
“虞姐姐,且听我一言…”
虞音不等他说完便斥道,“我不听!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放不放开我!?
“虞姐姐莫再任性了。”
“你不放是吧?好!”
那小兄弟听后一惊,怕她真个咬舌自尽,急奔上去在她颈前天突穴点了一下。虞音顿时说不出话,心里又急又羞,红着眼睛快要哭了出来,向上斜斜的瞪着他。
小兄弟万万想不到事情会闹成这般模样,听主人的语气,这虞姑娘又似是极为重要的人物,当下语含歉意,
“虞姐姐!我叫闵云舒,主人既命我来保护你,云舒不敢有丝毫马虎。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实是无奈,请你静心听我一言。”
虞音气的胸口起伏,闵云舒知她口不能言,续道,“姐姐若是当真关心那些女子安危,此时绝不可再回去。你若不去她们尚有命活,你若执意要去,她们必死无疑!”
虞音听他说到死字,泪水簌簌而下。
闵云舒见她哭了,心下更是惶恐,不由得语塞,“我。。。我知姐姐心系天下女子安危,可即便我等拼了性命不要,把她们从那里救出来,转眼又会有七百、八百名女子被押去做苦役。”
他态度恳切的看着虞音,“其实那沧海月明并没有丢失,是他们为了构陷姐姐而用的毒计。宝物既未丢失,朝廷怎会下旨杀尽这些女子?无非是想引你上当,你若真私自释放囚犯,反倒落个实实在在的罪名!”
他小小年纪,便能将事情原委真相说的一清二楚,实属不易,当下又道,“姐姐,这下你可想明白些吗?你若远远躲着,官兵靠那些女子引你前去,如何会要了她们性命?但你若被捉拿,她们性命可就难说了。”
见虞音听后情绪稍缓,他又转述主人之言,“我家主人说,姐姐若想查清沧海月明一案,他愿相助。此事背后,另有隐情。”
他说完便去马的另一侧歇息,此时已近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