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从发懵到大惊失色也就两秒时间。
她嘴巴微张,慌张地眨眨眼,回想自己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可能真的说了什么,没办法,她这个人是没有定力的,自己什么死样子自己最知道。
尽欢在想要怎么跟他解释。
这大概算是一种不太见得了光的癖好,会被当做某种异类,尽欢不想才和钟晏成为夫妻就被他这样认为,她绞尽脑汁在想解释的话。
说她做梦梦见她daddy了?
天呐,她那个只贡献了一个精子然后就什么没再管过的父亲,她最多还能尊称他一句“父亲”了,钟晏也知道她的情况,她本身就算得上是一个没有父亲的人,只有姑姑才是她的亲人。
说她其实不是在喊“daddy”?
那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吗?
puppy?baby?
尽欢这思考的样子全落在钟晏眼里,他倒觉得她的反应很可爱,可爱到钟晏低头笑了下,而后他收住这笑意,缓缓道:“是养了什么坏毛病出来了?”
尽欢彻底僵掉。
是呀……这是坏毛病呀……她自己知道的。
她都不敢再看钟晏,心脏里像放了一把跳跳糖,噼里啪啦乱跳,就在她张口要说句“对不起”时,钟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做梦的时候总会说些脆弱的话对不对?”他温声问,语气并没有责怪,“没关系,你心情能好点的话,把我当什么都没关系。”
钟晏并没有介意这个,尽欢听到这话抬头时,正好对上他温和包容的眼神,他一手搭在桌子上,稍稍往后靠,弯起来的眼睛告诉尽欢,他没有生气。
尽欢张了张口,一句“以后也能这么喊吗”差点要脱口而出,但她还是忍不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回去。
她很勉强地笑了下。
钟晏今天还要去公司,昨天意外之后,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他本来就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
出门前他把药都放在桌子上,嘱咐尽欢按时吃,还跟她说如果今天要出门的话一定注意保暖。
钟晏会尽到他身为丈夫的责任,但也并不会就把她当做什么养在家里事事为她的人,正好今天天气不错,她出去晒晒太阳反而更好。
方尽欢同学看起来很喜欢听他的话。
他说的时候她都认真听,说完了点头答应,钟晏偶尔冲她笑一下,她会很害羞地抿一下嘴唇。
昨晚那点儿的烦闷被他一两句话就轻易抹干净了。
尽欢琢磨,她和钟晏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熟悉起来,钟先生照顾她,就像照顾孩子一样,尽欢想,她是他妻子又不是女儿,得要跟他再亲近一点。
她吃完早饭后又爬回床上睡了会儿,十点多才醒,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后脑袋也没有再一阵阵发胀,尽欢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洗漱,简单收拾了下,然后就准备去学校。
钟晏早吩咐了司机送她,尽欢坐上车,给钟晏发消息,说她现在去学校,到时候要回家了再告诉他。
钟晏这边在开会,手机响了下,他看到是尽欢发来的,拿起来回复:「好。」
尽欢今天主要回宿舍收拾东西。
她宿舍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这里是她的一些主要生活用品,其他的大头还是在家里,比如每到换季的时候都会把宿舍衣服和家里的都清理一遍,宿舍虽然只有她自己住,但地方到底就这么大,装不下很多。
她已经和系里提了申请,要退宿舍,也和谭老师说了她以后不住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