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一声高喝慌乱而响,她瞪大了眼,顿感惊慌失措,却无处可藏。
“山匪……”
像是有随侍定睛瞧清了来人,惶恐地大喊,才喊了两句,便无望地断了气。
“是山匪!”
刀剑之声霎那间充斥于耳畔,花轿被迫停下,又有几支羽箭射入,吓得她直哆嗦。
有山匪……
前往皇宫之地,怎会有山匪埋伏?
孟拂月大惑不解,可当下已来不及深思,剑锋相交声频频传入耳中,恐惧顺其声一点点地蔓延开来。
她待在轿中蜷缩着身,手忙脚乱地扯下红盖头,愣是不敢瞧向窗外,一瞬后就听随侍虚弱地呐喊:“快!快护住大小姐……”
周遭逐渐寂静,紧随着有水液溅到了窗幔。
她瞧清楚了。
那是鲜血,是殷红的血渍……
晨晖倾照下,孤零零的花轿停于空旷长巷。
前往皇宫之路,本不由经此地,却不知怎的,偏停在了这里。
四周遍地尸骨残骸,血流成川,唯剩下她和那惊魂未定的婢女丫头。
绛萤在旁发着颤,眼望前处的山匪面目狰狞,手提着大刀凶恶而望,便抖动起双唇,高声一问。
“你们……你们是从哪来的山匪?今日我家主子大婚,得罪了孟家,你们可知后果?”
刀刃上血迹斑斑,刀尖还滴落着孟府家奴的血。
几名山匪见势讥讽地笑了笑,围上前去,将此丫头带到一人跟前。
“你的主子还没发话,一个家奴,话还真是多。”领头的匪贼不屑地一瞥,抬着粗糙大手抚过婢女脸庞,忽地轻笑出声。
“将这家奴的舌头割了,去了舌头便送给大伙儿赏玩吧!”
听闻赏赐,山匪们乐开了花,喜眉笑眼地收下恩赏,押上此婢女就往旁处走。
“多谢二当家!这姑娘姿色虽不及轿里那位,也还算可人,够寨子的弟兄们玩几日了!”
“你们要做什么……”
听到要割舌,绛萤骤然睁着眼,欲拼死相抗,奈何根本抵不过男子气力,只得惊恐而喊。
“你们别过来!”
山匪未止举动,面上皆透着淫猥之笑,极为残忍地扣上婢女下颚。
下一刻,便听轿辇处传来一句冷喝。
“住手。”
新娘子端立在花轿前,温和的眉目透出几许锋芒,她镇定地站着,眸光落向几步之遥的侍婢身上。
方才的几言她都听清了,前来劫轿的山匪似来自城郊山林的寨子。
可她思来想去,不知这他们口中道的匪窟坐落于何处,又何故要劫孟家的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