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太后病重,无法从仁寿宫离开,说不准太后都得亲自提剑来。
若是这药是齐王下的,那太后当场就要齐王狗命!
嬷嬷前脚刚站进殿内,后脚就看到齐王躺在床榻中,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反应,瞧着像是昏过去了一般。
“王爷?”掌事嬷嬷拧着眉盯着齐王看了两眼,这时候,门外乌枪又跑进来,冲到王爷的身边喊道:“王爷!不好了!王爷昏过去了!”
嬷嬷一时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中毒的可不止文康帝,连齐王也中了!
看起来也不像是齐王给文康帝下药,反而像是有人给他们俩下药。
嬷嬷思量片刻,只能赶忙请御医一起过来看诊,顺带命人去向太后通报。
——
相比于嬷嬷的慌乱与不安,乌枪内里却很沉稳。
他借着扑到王爷旁边的动作,在床畔低声道:“启禀王爷,一切顺利。”
这是之前齐王为烟令颐准备的大礼。
烟令颐觊觎他的□□,他反手就去捅烟令颐的死穴,设计将太后引来,之前太后一直没有太注意自己的儿子,如果现在,太后突然多看了两眼,会不会发现其中不同?
季横戈可不是被狗咬了当不存在的人,他肯定要以牙还牙,他也要让烟令颐知道,他这口肉可不是好吃的。
但是当烟令颐真的惊慌失措从床榻上迅速逃离的时候,季横戈却又觉得胸口空落落的。
纱帐被撞开了一条口子,那些暧昧的、旖旎的梦就也跟着飘碎了,胸膛里萦绕的、饱满的水汽也随之逸散,留下的是依旧干涸的骨头。
但他依旧不能动,只能这么躺着。
一旁的乌枪还在低声道:“王爷心跳如此快,可是她动了什么手脚?”
季横戈躺在榻上,闭着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
她确实对他动了一点手脚。
“她动了什么手脚?”乌枪低声追问。
季横戈答不出来,但他确定,她一定动了手脚。
否则,他为什么会有一点点后悔呢?
——
而于此同时,烟令颐已经从厢房内翻出来,匆忙穿戴整齐,回了御书房。
听见仁寿宫那位派人来的时候,烟令颐就已经知道不好了,肯定是出事儿了。
宁月一个人够呛应付的过来,她得赶忙过去。
方才去爬季横戈的床时,她对外宣称是回凤仪宫,现在又急匆匆赶来,对外宣称是“听到消息刚回”。
她一到御书房,就看见几个御医围绕着趴在矮案上的宁月,正准备上手去号脉。
皇帝晕了这么久都没醒,想来是被人下了毒手,太后下令彻查,他们也不敢耽搁。
烟令颐大喝一声“住手”!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道:“我来为圣上号脉,你们去查圣上用过的东西。”
烟令颐习武,也略通一些岐黄之术。
几个御医见了烟令颐便低头行礼,烟令颐一路冲到宁月身旁,将昏迷的宁月抱在怀里,上下扫视一圈,见宁月无碍后,含泪道:“我亲自照顾圣上。”
瞧见烟令颐如此关切文康帝,一旁的人都要感叹一句,皇后真是爱极了皇上啊。
——
自文康帝晕倒之后,一直都是烟令颐亲自伺候。
幸好一旁的太医很快确定,是皇帝用过的杯被人下了大剂量蒙汗药,只会让人昏睡,不会让人病死,才让众人回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