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呢,你想要休我是肯定不行的。你要是不服的话,大可以告上公堂。哦,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到时在公堂上,我不但要说这三不去,还要说你在你我二人还是夫妻的时候,你竟然就跟那位蒋小姐拜堂成亲了。这叫做什么?这叫做停妻再娶!按照本朝律法,三不去是杖一百,而这停妻再娶,搞不好你就要进去吃牢饭了。”
孟元雄被这番话气的一双眼都瞪了起来。
但无论是哪一句话江盛锦都说的在情在理,孟元雄发现他就算是再气,那也不能奈何江盛锦半点。
毕竟这事要是真的捅到公堂上去,理亏的肯定是他。那什么杖一百,吃牢饭,搞不好他真的全都要受一遍。
关键是这件事他又不敢闹的太大。蒋家在冀州府可是有头有脸的富商,这事要是闹了出去,蒋家觉得丢脸,还能再要他这个赘婿?
但这几日蒋小姐知道他在家有个妻子之后,一直哭闹不休。就算他再如何的解释他当时只是受了父亲的逼迫,迫不得才与江盛锦拜了堂,且拜过堂的当晚他就立刻跑了,并没有动江盛锦一下,但蒋小姐还是哭闹不止,一定要他写一张休书给江盛锦。不然她算什么呢?妻还是妾呢?还说他今儿个要是不能将这件事处理的明明白白的,她就要告诉自己父亲。
当初蒋小姐要招自己为婿的时候蒋老爷原就不大乐意,嫌他字都不认识几个,是拗不过蒋小姐闹这才勉强同意。要是现在被蒋老爷知道他在家里成过亲,而且现在他妻子还找上门来了,那蒋老爷是肯定会将他撵出门的。
可现在江盛锦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被休。。。。。。
这可该如何是好?
孟元雄急的,胸腔里的一颗心突突的乱跳,额头上和手心里面全都是沁出的冷汗。
目光忽然瞥到站在江盛锦身后的孟临淮和孟安宁。他也是太着急了,就如同是溺水的人,手边上哪怕只有一根稻草,那也是要死死的抓住不放的。
“临淮,安宁,你们两个快劝劝她。好歹都是一家人,有多年的情分在,好聚好散的怎么就不行?就非得闹得这样僵,一点儿情分都不讲?”
江盛锦冷笑一声。
怎么,见来硬的不行,就打算给她打亲情牌了?还什么一家人,什么情分的,可惜不好意思啊,她才刚穿过来不久,跟那两位压根就谈不上什么情分。跟你那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江盛锦压根儿就没有回头,她才不在乎孟临淮和孟安宁会说什么呢。
反正不管他们两个说什么,今儿她也不能这样轻易的让孟元雄休了她这个‘发妻’。
不过她也确实好奇孟临淮和孟安宁会说些什么话来劝她,所以就算她没有回头,但还是悄悄的竖起了耳朵,凝神听着身后的动静。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听到一道男声不紧不慢的自她身后响起。
“这是你们两个的事,你们自行解决,我不便参与。”
声如碎冰相击,虽冷冽漠然,却也实在动听。
江盛锦忍住自己想要回头望过去的冲动,在心里轻呵了一声。
不愧是设定理智到冷漠的男主,哪怕他现在才十四岁,遇到亲大哥亲大嫂要分开这样的大事,他照样能做到冷静的无动于衷。
相比之下,孟安宁显然就是个正常人。
“大哥,你别和大嫂吵了,也别休了嫂子,好吗?爹娘都已经不在了,我,我不想你们两个分开。”
小孩子嘛,肯定是想要有个完整的家,亲人都在自己身边的。哪怕这一路上原身对她很不好,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希望这个家剩下的人能继续在一起。
直到察觉到孟元雄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冷,脸色越来越沉,孟安宁才瑟缩着身子,抖着唇,小声的说着:“我,我觉得嫂子说的对。”
江盛锦有些意外。她回头望了过去,却也没有看到孟安宁面上此刻是什么神情。
小姑娘因为害怕,早就已经低下了头去。她两只干瘦的小手还在不安的搓着自己破旧的衣摆。
孟安宁的这句话其实并没有半点指责的意思,但是落在孟元雄的耳中,却还是觉得她在说他。
孟元雄暂且不敢对江盛锦如何。毕竟他还指望江盛锦能接受他的休书,万一要是将她给得罪了,她就是不肯接受,那他回去就不好对蒋小姐交代。
可是对孟安宁,他就没有半点儿的顾虑了。
“死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我的对错了?”
连带着刚刚他在江盛锦受到的气一起,孟元雄快步的走进破庙里面,高高的就扬起手来。
他竟是想要打孟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