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记忆力显然也很好,她不高兴,“你说上次我生日会?那不是大家一起玩游戏吗?我愿赌服输,你上纲上线干什么啦?”
去年,她二十二岁的生日会在华懋阁九层包了场,不管是跟她有仇没仇,到场庆贺和祝福短信都炮轰个不停。
就这狗东西,跟死了一样不闻不问!
连面子情都不给她做!
“噢,大小姐了不起,玩游戏就能随便坐人腿上。”男人垂下眼皮,眼窝褶皱深,像是骑着刀锋划开的痕迹,每一处都是锋利的血痕,“老子碰一碰你就跟掉了一层贞操似的,哀哀叫个不停,可真行。”
“……你!”她瞠目结舌,“那人家也比你好,人家不仅救过我一命,也没有挟恩图报,也没有想要把内裤塞——”
“唔唔!”
粗糙的,腥的掌心塞住她的嘴,触感很湿,似乎沾到了双唇的奶泡,连接的整条手臂都红得滚烫。
周闯警告她,“你闭嘴吧,大庭广众你也敢说,我看你是真想上头条了!”
权爱珠就很不服气,凭什么你说得,我说不得,再说大家都忙得要死,他们周围小鸟都没两只,传都传不出去!
“不想闹大你就老实点,现在你惹的烂摊子够多了!”
周闯收回手,随即抄起手机往外走。
有人过来通知,“周哥,三分之二的媒体都到场了,发布会还有四十五分钟开始!”
周闯冷淡,“知道,我去顶楼散个心!”
“噢,我知道了,你要放水。”大小姐非要踩他才高兴,“男人就是水多。”
“你管我?”
周闯不耐烦跟她打垃圾话,抬脚就走了。
顶楼,娱乐大厦的对面,凌晨三点的外滩依然繁华。
旗花大厦的天价广告牌又换了新主人,是温润如玉,广袖翩然的古装扮相,也是宋津年去年大火出圈《神梵》的伏羲圣君形象,比起他极差的风评,宋津年自小受到家庭教育的良好培养,待人接物都令人如沐春风。
是大众级别的梦中情人。
周闯没有忘记,大小姐生日会那天,他刚要提着礼物进来,宋津年正把大小姐抱腿上,细心理了理那裙摆,他那含笑的目光不偏不倚——
隔着门缝刺着他。
周闯那股火气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寒的阴冷。
谦谦贵公子和娇蛮大小姐,底蕴深厚,门当户对。
他周闯算什么东西?
贫民窟出身的穷鬼,无父无母的孤儿,靠资本和粉丝赏饭吃的狗,唯一的优点是骨头有点硬,打断了都能站起来。
掌心是黏腻得一塌糊涂的奶泡,牛乳也跟她本人一样娇气,冷了后难免有一股腥味。
很早周闯就明白一个道理:
越是娇贵的东西,越是经不得放。
他一辈子都得不到。
……是这样吗?
顶楼的夜风凌厉,年轻男人的身体更加模糊晦涩,像是扭曲的巨兽,急躁,干渴,极度的饥饿让他的肠胃疯狂蠕动,吞噬了人类的理性。
他缓缓地,又迟疑地——
鲜红软厚的兽舌,下九流般,轻轻勾舔着掌心里的牛乳奶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