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在梦中看到他的真名,这也不难猜——谁家护工在面对怪物时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算不是福尔摩斯,也不会是普通人。
好在福尔摩斯也不介意被南希看穿。
“我为了寻找我的朋友而来。”他说。
“你的朋友也是病人?”南希追问。
“不,他是一名医生。”福尔摩斯回答。
医生?
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医生朋友,恐怕也就是约翰·华生医生了!
南希倒是没想到,他乔装成护工混进精神病院,还和华生医生有关。
她斟酌一番,谨慎开口:“你的朋友……也无法离——”
福尔摩斯蓦然抬臂。
骨节分明的右手悬停,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唇瓣,按住了余下的话。
南希愣住了。
生着薄茧的食指,堪堪接触就轻盈离开,触感转瞬即逝。
而后歇洛克·福尔摩斯将那根蹭过南希唇瓣的食指举到自己的薄唇前。
没有接触,却离得很近。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二人之间陷入片刻沉默,南希昂起头,迎上那双锐利的浅眸。
有人在看。
在诊所时,登特医生突然变脸的诡异和压抑感又回来了。像是有爬虫沿着脊柱一路向上,被盯梢窥探的毛骨悚然如黑泥般粘连在南希身上。
不能说“离开”这个词吗?
也许不止是福尔摩斯疑似华生医生的朋友无法离开这里。
恐怕登特医生,乃至大侦探本人,同样被困在了精神病院。
“……不说了。”南希低语。
粘连在背后的目光骤然消散。
福尔摩斯举着食指,非笑似笑:“南希女士,显然你已经发现了贝特莱姆精神病院的禁词。”
这也太诡异了,还真就是恐怖片现场啊!
看来想要离开这里,必须好好想办法了。而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出这梦境的主人。
“如果我有了新线索,该如何通知你?”南希又问。
“你会知道的,南希女士,”福尔摩斯不欲多说,他重新戴上八角帽,“不过,也许我们能够再次于梦中相见。”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歇洛克·福尔摩斯高挑清隽,哪怕穿着工人服装也气质非凡。一句梦中相见,好似许诺也好似调情,但回想起昨夜梦里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