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福尔摩斯说的一样,哈德森太太走下楼,先是去厨房给自己煮了杯茶,然后将茶壶放在了桌面,坐在了摇椅上。
她侧过头,刚想拿起茶壶倒茶,就看到了水杯下压着的字条。
哈德森太太动作一顿。
老夫人捧起字条,飞快一扫,而后原本还略带愁容的面孔骤然放晴。
哪怕在南希低矮的视角中,也能看到哈德森太太长舒口气。
“年轻人,真是的,”她连连抚摸胸口,“惦念这么久,才想到送张纸条来。”
完全是一副自家老人挂念后辈的语气。
躲在一旁的南希心都快化了!
哈德森太太似乎对凭空出现的纸条见怪不怪——可见她早就习惯了歇洛克·福尔摩斯的作风。老夫人将字条郑重收起来,她紧张地看了一眼挂钟。
指针指向六点零五。
下一刻,房门响了。
“咚咚咚”三声敲门,让摇椅上的哈德森太太蓦然攥紧了披风。
她的反常叫坐在角落的布娃娃南希也立刻站了起来。
“谁呀?”哈德森太太问。
“邮差杰森。”门外人说,“是报纸和一封加急信件。”
“杰森,你投递进来就好。”
“哈德森太太,信件需要签字。”
哈德森太太刚刚舒缓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这会是系统指引中提及的“困境”吗?南希有点摸不到头脑:但听这对话,门外的邮差应该与哈德森太太很熟悉才对。
南希悄声靠近,藏在了摇椅边的桌后。
好在哈德森太太很是紧张,她并没有注意到布娃娃的存在。老夫人迟疑片刻后,还是从摇椅上起身,走到了门边。
她小心翼翼地开了一条缝,态度不像是对待邮差,好像来敲门的是强盗。
可门外站着的确实是一名普通邮差。
二十岁左右,其貌不扬,还很客气。他和哈德森太太打了声招呼,将报纸和需要签字的加急信递了过来。只是哈德森太太全程心不在焉,拿出笔签名时,右手还在不自觉地颤抖。
哈德森太太签收后,邮差就走了。
老夫人僵硬地送邮差离开,关上房门。她拿起报纸,而后无声地倒吸口气。
“怎么又是……”
什么?
南希忍不住探出头。
哈德森太太似乎被吓坏了,她一个哆嗦,报纸和加急信统统掉在地上。老夫人倚靠着房门,捂住脸:“怎么又是这一天,已经连续送了整整两个星期了!”
报纸在地上散落摊开,南希看过去。
头版页面上,分明写着日期:3月15日。
但今天是30日。
歇洛克·福尔摩斯刚刚才说过,半个月前,华生医生深夜前往贝特莱姆,再没能回来。
而且听哈德森太太的语气,两个星期以来,邮差送的都是华生医生失踪当天的信件和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