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谢澜,品性坚韧,从小吃了太多苦,没有纨绔子弟的浪荡恶习,好好指引,必成大器。
“过两日我去拜访董先生,请他收谢澜入门。”
“这……”
齐嬷嬷咂舌,董先生曾经可是太子的老师,多少世家子弟想入他的门,都求而不得。
老夫人竟然为了区区庶子,上门亲自说情。
就是谢川和谢昇也没有过这等待遇啊。
卫昭容知道齐嬷嬷在想什么,“想入董先生的门,没那么容易,我只是引荐,至于能不能被董先生收下,要看谢澜的本事。”
其实卫昭容也没自信,毕竟上辈子谢澜没有去过私塾,更没参加科考,他的水平到底如何,卫昭容也没法判断。
自家两个亲儿子肯定是废了,只能让谢澜上,死马当活马医。
这一日,发生了许多事,齐嬷嬷晚上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她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从未见她如此反常过。
搞得自己,慌里慌张的不踏实。
难道说,这侯府真的要变天了?
第二日,兰院人来人往,异常繁忙。
谢川住的瑞祥院与兰院离得近,他打着哈欠从院子里出来,看见尘封已久的兰院一片欣欣向荣,怒气从脚底板往上窜。
“干什么呢,都给我别动。”
院子里一众小厮赶紧放下手中的扫洒物件,匍匐跪地。
“谁让你们擅自打开兰院的,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看我不打死你们。”
说着谢川撩起袖子,到处找趁手的工具。
“大爷,大爷,您别急,是老夫人让我们打扫的。”有个管事立刻开口解释。
“母亲?不可能。”
当初下令封锁兰院就是卫昭容的意思。
为了这事,老侯爷谢伯安发了好大的脾气。
最终拗不过卫昭容,只能眼睁睁封了院子。
“说谎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谁都有可能打开兰院,唯独母亲不可能。滚滚滚,都给我滚,把院子给我封起来。”
谢川气呼呼地指着众人,破口大骂。
此时,谢澜正好从屋里走出去。
他的右脸布满血痂,惨不忍睹,走路一瘸一拐,轻声说:“大哥,是母亲让我搬到兰院的。”
“放屁,母亲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谢澜,你怕是白日里睡多了,做梦呢。我跟你说,我已经生气了,趁我告诉母亲之前,你给我赶紧走。”
谢澜咬紧下颌,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不能走。
“大哥,我没骗你,真的是母亲同意的。”
“嘿,好你个谢澜,听不懂人话是吧。”谢川几步走上前一把揪住谢澜的衣领:“你心里存着什么龌龊的心思,我全知道。庶子也配住大院子?别做梦了,你呀,这辈子只配跟下人一起。侯府供你吃供你喝,已经仁至义尽,别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直以来,谢澜在侯府过的正是这种日子。
他名义上养在卫昭容名下,实际,连下人都不如。
谢澜刚升起的希望,被谢川几句话狠狠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