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把长枪耍得密不透风,也能在飞驰的战马上对百米内的敌人箭无虚发。
更让将士佩服的是他的作战能力。
排兵布阵,精准打击,灵活调整作战布局,在无数个关键时刻,靠他运筹帷幄,扭转战局。
北疆军队节节败退,城池失守一座又一座。
北疆王仓皇而逃,而傅昱步步紧逼。
傅昱带领的精锐部队直插敌腹,速度极快,身后的大军和粮草跟不上。
沙冲劝傅昱在原地等援军,傅昱看着前方的北疆逃兵,英挺的墨眉横亘成一座山丘。
他说:“北疆王就在逃兵里。”
当年,傅未被害的主谋正是北疆王,傅昱发过誓,一定要活捉北疆王,替父报仇。
“可是……”沙冲犹豫。
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大崇的大部队还需半天才能到达此处,他们一队精英,总共不到五十人,一半人受了伤,战马连续奔波几日,早已负荷过重,更别说有的战马还受了伤。
北疆逃兵上千人,他们就算追上了,也没有胜算。
傅昱嘴唇干裂,他从马背上取出水壶,在手中晃了晃,几乎感受不到水的存在。
他咬开盖子,把水壶掀了个底朝天,堪堪喝到一小口水。
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解渴。
前方就是沙漠,再往里冲,若是援军没能及时到来,他们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但是抓北疆王的机会,仅此一次。
北疆人本就生活在沙漠,他们可以找到隐藏的地方。
而大崇人一旦进了沙漠,如同鱼儿离了水,根本扛不住七天。
谢昱冷静地把水壶挂上马背。
北疆国的地图,早已刻在了傅昱脑中。
他知道,前方有个峡谷,只要他策马狂奔,抢占峡谷位置,他可以在北疆人的逃亡路上提前设伏。
他的箭术百米之内百发百中,但峡谷的罡风,连人都站不稳,更别说百米之内射中被层层保护的北疆王。
但机会只有一次。
傅昱绝不可能让北疆王跑了。
若是不能活捉,那也要留下他的命。
“你们在这儿等援军,我一个人去。”
傅昱看着前方,声音与平常并无区别。
“傅将军,不可。”
北疆逃兵人数有上千人,傅昱以一敌千,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你们留下!是我一意孤行,非要杀北疆王,我不能连累你们。”
傅昱剑眉如墨,并非寻常少年的疏朗飞扬,而是入鬓斜飞刺入浓云之下。
蹙紧的眉宇之间,压着二十年的仇恨。
强大的意志,化作磐石般的决心。
他要射杀北疆王,谁都不能阻止。
身后的将士沉默,耳畔是呼呼烈风。
傅昱背上弓,箭筒里剩三支箭。
他只有三次机会。
嘶——
战马高高抬起前蹄,扬起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