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只有一片黑暗。
(被……被干掉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轻易地死去。
……
不过这黑暗并非是虚无,而是有着边界,能感受到具体的实感……
岁试探地摸了摸脸颊,才发现只是自己的眼睛被捂住了。
那只手轻轻地展开,让岁重见天日。
岁慢慢地抬头,对上了栗发少女带着笑意的眼,她仿佛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天真地笑着。
岁第一次发现,她的眼睛是那么美丽,如山,如水,如明镜,如灯烛,可赛星辰,包容万象。
‘吓到了?’。
她好像在这么问,那笑容把岁从恐惧中拉离。
岁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已经恢复了平静,面前的士兵们放下了手,沉默地站立,身旁的姐姐则把手放在她肩膀,温柔的笑着,好似那铺天盖地的杀意只是错觉。
栗发的少女安慰地拍了拍岁的肩膀,让她安心。好似早就知晓来者身份,她不急不缓地侧过头,向身后的人笑了笑。
‘有什么事吗?’。
她应该是想这么问。
来者没有回答。
沉默,令人心焦的沉默。
就在岁怀疑那人是否离开的时候,背后才传来一声悠久的叹息:
“去里面休息吧,他们应该要折腾很久。”
……
……
佣兵飞了出去,狼狈地滚了几圈后勉强跪坐在地面上。
(完蛋,根本打不过。)
踏,踏。
漆黑的骑士慢慢地走了过来。
“你的动作太夸张了,夸张到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到底是凭借着什么才能活到现在。”
她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并没有进行追击。
佣兵趁此机会大口地喘息着,感受着身上的疼痛。
对手的攻击虽然并不致命,但她却如同施虐般瞄准着他身体各处敏感的部位,让他在保持战斗力的同时也能清醒地感受痛苦。
(切……真疼,想让我知难而退吗?)
可佣兵早已无惧于苦痛。
呼~。
呼~。
他用力握了握剑柄,活动了一下肌肉。
“不得不承认,你很强。”
精准,干练,不动如山。
这就是他对骑士的评价。
如果说蓝尔的防御称得上毫无破绽的话,那面前的骑士则是让他感到毫无机会……看破,化解,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