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尖的耳朵,是只狼娘。
“呜…被看到了…呼…算了,都无所谓了…呜…”
“你也很伤心吗?真巧,我也挺伤心的。”
佣兵不知道该怎么开头,和陌生人的聊天总是起于笨拙。
“呜…我…我要死了。”
她哽咽着,抹掉脸上的眼泪。小脸红扑扑的,看样子已经哭了很久。
“…”
(你这话我没法接啊。)
“中毒?绝症?还是诅咒?”
他试探地问。
“不是…呜…总之…很复杂…”
“不要急…慢慢说。”
佣兵拍了拍她的肩,笨拙地安慰着她。
他的同情心一向很泛滥。看到别人哭得那么惨,如果就这么转身离开的话,会忧郁很久。
“我…”
她抱着双腿,把头埋进膝盖,虽然眼角很红,但终究是没有再哭,想来是不想把这么糟糕的一面暴露给别人。
沉默,长久的沉默。
过了好久她才组织好语言,缓缓地开口:
“从出生的那天起…我就是族里的吊车尾。”
(啊,要从那么早开始说?)
佣兵摩挲着肩膀,他已经有些冷了,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她说完。
“族里的其他人早在八岁就开始捕猎,九岁就通过了仪式…成为独当一面的勇士。而我,又瘦又笨,直到十岁还没抓到过一只兔子,父母对我不抱什么期望,就对成人仪式闭口不谈,默默地养着我。我那时候就在想…至少早点出去赚钱,哪怕不能被认可,也不能再让她们操心了。”
“…”
(是个好孩子呢。)
“然后,我就去找工作…想着有没有什么像我这样笨的狗也能做的事…”
“…”
(狗…原来不是狼吗?)
她身上的毛很柔顺,黑白相间,边界分明。
(明明看上去这么帅,居然是条狗。)
“当时这里的商人很多,所以我就找了份卸货的工作…虽然很累,但是能填饱肚子…”
“…”
佣兵静静地听着,没有开口。
“但是我知道…只是干体力活是没办法成为真正的勇士的,所以我花掉所有的钱去买了一把武器,成为了一名佣兵。还发誓…一定要…一定要成为像姬里弗那样的耀眼的人,通过不断的努力,让村里的人对我刮目相看…”
佣兵沉默地笑了笑。
(佣兵之花姬里弗,屠魔叙述诗里第四代的勇者…真巧,她也是我的偶像。)
“第一份工作是去矿洞去挖矿…挖啊挖,挖啊挖,挖了好久…”
“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这是佣兵干的活!?)
“是啊…呜…干了一个月发现报酬很少,毛也变得脏兮兮的,想来是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