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克制癫狂跳入海中的六道骸缓缓浮出水面,散开的长发在海水中飘动,他的睫毛颤抖。
全身被海水打湿,很不好受,然而比起身体,更不好受的是他的心脏。
他被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迷惑了?六道骸不可置信的想,他一个世界顶级幻术师被迷惑了。
这是什么举世难闻的笑话。
“喂!六道骸!”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放任身体泡在海水里,精神先进入库洛姆身体时,海风载着高声呼唤传进耳朵里。
一艘渡轮从远处驶来,一个人正站在夹板上举着望远镜。
“确实是六道骸。”乘坐自己游轮前往北美杰索家族总部的迪诺放下望远镜,对等在自己身边的小胡子男说,“罗马里奥,让搜救船下去捞人。顺便让厨房的人煮一锅汤,六道骸看上去泡了很久了。”
脸色白得跟鬼一样,比十年前纲吉在复仇者监狱把人从罐子捞出来的时候还差。
得祛寒,免得他亲爱的师弟难过,想到那个小时候如同一只跳脚的兔子,长大后又是小憩的雄狮的棕发青年,迪诺捏住鼻梁骨,使劲撮了下,直到把皮肤撮得通红。
被一个女人蛊惑,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可恶可恶可恶!!!”狠狠踹了几脚栏杆,迪诺自责,“希望阿纲不要有什么事。”
游轮已经按照他的吩咐返航,为了加快速度,动力系统替换成火焰供能,海上路线也已经和各部门通过气,在他这条路线上不会有除他以外的船只经过。
急速行使下时间被压缩到一天。
迪诺紧握栏杆,远眺看不见任何陆地的远方,在海风中祷告。
千万,不要有事啊,大家。
加百罗涅家族的人很速度,半小时不到就已经让六道骸干净清爽地坐在迪诺的休息室里。
等迪诺吩咐好一切打开休息室的门,长相淑丽的紫发男人裹着毯子闭眼靠在沙发上,多年积累出来的微薄情义让他留了一张纸条说明情况。
“去找阿纲了”
迪诺松了口气:“回来记得告诉我彭格列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啊,我也很担心的。”他小声说道,然后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踮起脚悄咪咪退了出去。
大洋对面,六道骸丝滑进入沢田纲吉对他开放的精神世界,眼一睁,来不及说出自己“kufufufu”的口癖就见迎面刺来一只匕首。
握匕首的人是——
狱寺隼人?!
六道骸一愣,眼睛微微睁大,他幸灾乐祸的想,原来你个整天黏在沢田纲吉身边的忠犬也有今天。
他由衷感到一阵暗爽,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六道骸收回注意力,专心看着前方闪着寒光的刀尖。
雾气只在眨眼间便悄无声息凝聚,沢田纲吉已经知道六道骸来了,这个认知莫名让他松了口气,因为这代表着他们的战力进一步加强。
青年的嘴唇张开,他准备启动幻书上的诅咒,然而狱寺隼人侧过刀刃的动作却比任何来搭救他的人都要及时。
匕首削断了青年一丝棕发。
狱寺隼人顺势被带了出去,摔在废墟里,头一歪,昏死过去。
太宰眼睛一亮,看向狱寺隼人的目光颇有些意外。
刚才那是无意识的肌肉反应?
即便思想被控制,身体也在竭力反抗么。
他有些被这样牢固不可破的双向感情吸引了,太宰想着,身侧倏然涌动雾气,不知何时,守在大厅外的库洛姆走进来,翻滚的雾气簇拥着纤细的身体从他身边走过去,库洛姆在翻涌的雾气中抽长身体,后背变得宽阔,脚步声也变得沉稳有力——那张脸成为六道骸的模样。
防守白茉莉逃走的犬和千种惊喜地叫六道骸的名字,云雀则扫兴地嘁了一声。
“kufufufufufu——沢田纲吉,我从轮回的尽头回。”*
“骸,先别说你的口癖了,过来帮忙。”沢田纲吉诚恳地说道,他一手抬着狱寺隼人的后颈脖,一边转头看向爬起来准备逃跑的白茉莉,目光由无奈转为冷漠。
白茉莉不久前喊的那就解除所有人好感度控制的话沢田纲吉听得一清二楚,既然能收回好感度,那么久能重新赋予对吗?
思及如此,沢田纲吉抬起手臂,大空指环中的火焰流转,从手指向上缠绕攀爬,最后汇聚成耀眼的一团。
一惯的前摇被打断,六道骸嗓子里最后两个字转了个弯回到喉咙里,火焰的光辉在他眼底闪耀,他压低声音kufufu了两下,自觉向后退开两步,最后又在沢田纲吉示意下满脸嫌弃地拖着狱寺隼人。
盯着眼前这张满脸黑灰和擦伤的脸,六道骸扯嘴角:“真是没有啊。”
话音刚落,能一发推平一座岛屿的火焰量从沢田纲吉手中发出——他现在终于能不借助那套幼稚可爱的手套就能徒手发射火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