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被扼紧,他将它隐藏住,就像一如既往般,不被她察觉发现。
男人最是懂男人,仅仅一个眼神交汇,便弄懂看穿彼此。
但到底年轻,没有真正成熟稳重,迎上去的目光,不够从容,轻易将他击溃。
单止澜早知这个叫段榆景的“男孩”,对纪疏樱的感情不一般,此刻,才算真正打量。
酒吧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待单烩意回过神来,才发现她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出一分钟全都滚了出去。
隔着灯红酒绿,男人漆黑如耀石的眸子闪着光泽,他温和一笑,低沉的嗓音蕴含着危险气息。
“很晚了,樱樱,走吗?”
纪疏樱抿着唇,一时之间不敢看他,小跑两步走上前,企图用亲昵地姿势,安抚好他。
“是时间不早了,你饿了没,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东西?”
单止澜笑了一声,用指尖轻点了下她的鼻尖,“你是玩的兴起,忘记我跟你说的,今晚应酬的事?”
纪疏樱被他这番话说得心里毛毛的。
不知怎的,她觉得此刻的单止澜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忽的想起了,夏时萤在她耳边提过的吃醋二字,单止澜他是真吃醋吗?
都说是个男人,就会有占有欲,这种占有欲可以无关乎爱,只是单纯的不会喜欢自家老婆在外面“拈花惹草”。
纪疏樱有个优点,她很会代入他人的视角,去幻想对方的感受。比如现在,她就在想,如果单止澜瞒着她,和一群朋友在外面喝酒,还点了小姐,她会是什么心情
就算没有喜欢这种心情在,她一样会无法忍受。
“对不起。”小小声道歉,垂下头,声线颇为可怜。
单止澜深吸气,他不想承认,来时升起的妒意,就这么被她轻而易举消去了大半。
她怎么这么会拿捏他。
惯知道他吃哪套。
纵使心情发生了变化,但也改变不了,她们两个人,在这人潮沸涌里看一群脱衣男,跳猎艳舞的事实,越到后面,还越来越过分。
他都不敢想象,今晚他要是没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单止澜手臂不动声色地圈起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语,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宝贝,现在说是不是太晚了些?”
纪疏樱浑身酥麻,被他沙哑的低音给烫的。
若是灯光打在她脸上,可以轻易看到她的娇软,如没有骨头般的倒在他的怀里。
“他是你朋友?”
这时,单止澜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段榆景的身上。
“嗯,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在巴黎那位,刚回来。”纪疏樱尽量用回正常的语气。
自单止澜出现起,段榆景的目光便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从前老是听哥哥说,却从没有机会见过,他的年纪小,与他们的圈子不匹配,见识上也不如他们会放得长远。
终于见到了,才明白差距在哪里怪不得纪疏樱会喜欢上他。
这个男人容貌足够出色,谈吐文雅,骨子里的风度教养,无一不具有魅力。
段从周与方秉白连忙过来。
他们很有眼力见地将段景榆扯走,说:“你带嫂子和你妹妹走吧,这里有我们善后。”
正准备偷溜走的单烩意被点名,站在原地,磕磕巴巴地喊:“哥我也错了。”
纪疏樱没忘最后拯救一下小姑子,毕竟都是为了她。
可怜兮兮地扯着单止澜的衣袖,轻声撒娇,“你妹妹年纪小,别教训得太过了好不好?”
“你先上车。”
见他口吻没什么不对,纪疏樱绕到车后座上去。
“你组织的?”单止澜极力靠着仅剩的血脉与道德,克制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