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姓罗,叫子律,是个秀才,某地人士,无父无母,也没有姊妹兄弟,更无产业,说是父母生病,自己读书家业都花光了。
也因为没有恒产,他才来京城谋生活,好容易来了京城,才发现京城也不是他一个穷书生能落脚的。
京城里连抄书写信这些活居然也会被垄断,要交什么保护费才能干。
罗子律在京城也待不下去了,只能在周边地方落脚,可他已经身无分文,其他寺庙落脚也要交钱,梨花寺不要,只要他给抄写经文就行,平时在帮着做点活计,就能让他容身,且吃上一口饭。
罗子律都在琢磨自己要不要剃度了,反正他也不准备娶妻,都不可能娶得到的,还不如当和尚有口饭吃。
为什么不科举啊,考上举人就发达了!
科举的前提是他得有时间念书,罗子律一直在生存边缘徘徊,他哪还有时间精力去学习?
他考秀才的时候家镜还不错的,家里算是小地主,也有百来亩地,他是父母的老来子。
然后年景不好,朝廷又不断增加赋税,父母相继生病,田地也就一点点没了。
料理了父母,他干脆变卖了剩余的家产,准备进京一搏,来了京城才发现他想多了。
等身边带的钱花的一干二净,他彻底没了任何路。
罗家其实就是地主阶级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典型事例,但罗子律不会这样理解。
就像范温雅,别看她有两千亩左右的地,那是没被人看上而已,如果被有权势的人看上,她的地立马就不是她的了。
就像孟家,孟振山辛辛苦苦刮了这些年,全都给曹公公做了嫁衣。
辛婆子了解了这些后顿时来了兴趣,“那么罗小子,你介意入赘吗?”
罗子律愣住了。
辛婆子道,“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讨老婆,入赘了,以后还能有自己的血脉子嗣,百年后还能吃香火,你若是和你娘子商量了,三代归宗也是可行的,多好啊。”
媒人的嘴,骗人的鬼,辛婆子在这里大开空头支票,就为了把罗子律带去给范温雅看,反正范温雅没看中她也有好处,看中了更好,一百两谢媒钱啊!
罗子律谨慎道,“阿婆,女方家是什么情况?”
他虽无片瓦遮身,也无立锥之地,但那个女人又老又难看,他也不愿意的!
罗子律目前还是个比较潇洒的书生,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他没什么负担。
辛婆子觉得有戏,开始舌绽莲花,“看你这后生说的,这种事又不是强买强卖的,你若见了不满意,谁还能绑了你?那是正真有钱的大户人家,只那太太命薄,没了男人,偌大家业被人虎视眈眈的,因此才想要个男人入赘。”
罗子律惊讶,“寡妇?”
辛婆子嗯呐了一声,“你还想要黄花大闺女呢?”就你现在这样,还想这美事?
罗子律尴尬地笑了笑,“多谢阿婆,但我不想入赘。”
辛婆子一噎,笑了笑,也不强求,“强扭的瓜不甜,不愿意也没事,我住在东边的小河村,你以后若是想开了,可以来找我,到了村子就说找辛婆子就行。”
罗子律还有着读书人的清高,他以为入赘是人家只有一个女儿,然后不舍得外嫁,家里又有产业,这才想要人入赘。
搞了半天是个寡妇,寡妇不安分守己给亡夫守着,还想找男人入赘,定然不是个安分的,那不能要。
转眼就入冬了,范温雅这里柴火木炭齐备,还盘了炕,冬日也不会冻着。
各种腌菜咸菜腌蛋的缸都摆了一屋子。
杨寡妇照料那些蛋鸡非常精心,也被这些鸡下的蛋惊住了,因为饲料原因,蛋没有后世那么多,比现在的鸡就多多了。
鸭蛋也是,这一年庄子上的人根本不缺蛋吃。
南瓜也是让人惊讶的东西,那么大,吃法那么多,甜糯糯的。
夫人居然用来给牲畜吃!暴殄天物啊!
杨寡妇道,“我们多种点菜,给那些牲畜吃菜,这瓜可不舍得啊!”
好吧,那鸡鸭猪羊只能吃南瓜皮了。
范温雅决定明年多种一些南瓜。
花春生这些特种家丁,如今最小的也十六了,花春生十九了,人高马大,肌肉结实,但还有着少年人的特点。
秦管事提醒范温雅要给这些长大的仆人婚配。
范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