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这些已经变小的噪音又响了起来,彻底覆盖住了那几声弱小的喊声。
越景年恼怒地抬眸,撞上了几个工作人员打量的目光。他们正面无表情地观察着自己,记录着他的反应。
越景年瞬间有种无力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按在砧板待宰的鱼肉,无法反抗,任人宰割。
这样的状态循环持续了很久。
每当噪音降下来的时候,越景年总会听到轻微的声音。
系统在呼喊他,想跟他说些什么。
越景年尝试着回应系统:“我听到了……”
“阻止……”
“救我……”
“会死……”
系统的声音像卡了带的老旧录音机,断断续续而且难听,但是越景年还是听到了关键词。
会死?系统会死?还是谁会死?
突然,噪音的声音更大了,越景年又彻底听不到了,他感觉到有一把巨大的锤子正敲打着他的每一个神经。
恍惚间,他看到了陆弦的身影。
越景年伸出手用力地抓住了来人的衣角,想要将人留下来。那人动作一滞,随后用力掰开了越景年的手,转身走了。
越景年看着陆弦离去的背影,眼泪从他发红的眼眶中滑落。越景年痛苦地呜咽着:“陆弦……我头疼……”
越景年听不见自己声音,不知道自己其实只发出了微弱的喊声。
在越景年看不到的位置,陆弦正靠在墙边,无声地注视着他。
床上的青年身体消瘦了很多,嘴唇发白,看起来显得有些憔悴。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是一想到这人刚才又开始呼唤系统,陆弦的心又冷了起来。
他想留下这个人,但是这个人却只想着离开,甚至根本没有考虑过留下来一起生活。
陆弦疲惫地闭了闭眼,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了系统,这个人的未来注定只能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屏幕上的系统能量数值预示着,只要再过一天,一切都将结束了。他们会迎来新的生活。
“老板,实验者看起来很不舒服,还要继续吗?”
“继续。”
三天后
阳光穿过窗户照在青年的眼睛上,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阳光,继续睡去。
过了许久,越景年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实验室了,身上的束缚带已经被取下来了。
越景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身上没有任何的金属贴片,耳边也没有了那股令人无法忍受的声音。
终于结束了吗?陆弦把自己放出来了?
越景年回想着前几天的遭遇,终于忍不住无声地哭了起来,眼泪渗在了枕头上。
他哭了很久,最后收了眼泪,恢复了一丝理智。他想起了系统,它还在吗?
“系统?”
“系统,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系统?”
没有任何回应,系统就像消失了一样。
越景年有种隐隐的不安,好像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时,门被打开了。
越景年抬眸望去,看到陆弦手上拿着一个托盘,正缓步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