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她声音软绵绵的,不知道是吃太多还是昨夜没睡好,趴在他的怀里,像只小猫似的闭着眼睛,“你让我睡会,困。”
“昨晚没睡好吗?”
“你呢,你睡得好吗?”
陆祈宁压根就没睡。
他一整晚都在干什么?不是在想她就是在换衣服,折腾到五点多才堪堪睡了会儿,他抱着她,贪恋的享受着片刻的美好,声调慵懒,“见你怎么睡得着?”
梁西月粉白的脸颊又红了几分,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海风吹拂,阳光正好,她就这么蜷缩在他怀中,不知不觉间,两人都倒在沙发上睡过去,睡到黄昏日暮,一群海鸥盘旋在空中鸣叫,再加上金乌落山,气温骤降,迷迷糊糊间,她睁开双眼,入眼的就是陆祈宁那张近在咫尺的俊容。
她双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没反应。
又推了推。
“陆祈宁。”
陆祈宁有了些意识,双臂紧紧抱着她,睡意正浓,声音沙哑,“嗯,再睡会。”
“别睡了。”她从他怀里挣扎起来,揉了揉略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推着他的胳膊,“你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陆祈宁被她推了两下,艰难的睁开双眼,“嗯?说什么?”
“我们去房间。”
她拽着他的胳膊,拽了两下,他慢慢悠悠坐起身来,黑色利落的短发略显凌乱,随意抓挠两下便起身,跟着她往三楼走去。走到三楼的主卧室,门一关,陆祈宁的眼神就变了。
不能怪他多想。
他至少有七个多月没碰过她,别说碰了,牵手都没牵过,这大半年跟剃度出家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和尚只吃素,他还能吃点肉。
绝对是考验。
考验他会不会尊重她,考验他会不会像饿狼扑食一样的扑过去。他要是中计就对不起这大半年来的忍耐。
梁西月也不知道陆祈宁在想什么,转身把窗帘也拉上,打开了一盏黄色的壁灯,然后说道:“陆祈宁,你把裤子脱了。”
“?”陆祈宁表情一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熠亮的黑眸里盛着不知名的光,身子往后退了半步,靠在书桌上,伸手扯了扯领带。还没缓过神来,梁西月就走到他跟前,眉头拧着,说道:“磨磨蹭蹭干嘛,我看一下。”
她突然上手,吓得他连忙去挡,呼吸急促,“别着急,让我洗个澡。”
“洗什么澡?”
“我就看一下你的腿,阿霖说你一条腿骨裂,我看看。”
“……”
陆祈宁幽沉的黑眸逐渐变得熠亮清明,粗重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握住梁西月的手也逐渐松开。他就知道世界上没那么好的事情,刚刚和好,她怎么可能会想要做那种事?幸好自己没表现得太过,否则丢面丢大了。
沸腾起来的血液瞬间降为冰点,低头望去,发现梁西月还在扯他的皮带,扯了两下发现扯不开,抬起眼眸望他。
无奈,他只能帮她解。
‘咔嚓’一声,皮带顺利被解开,他自然的解开纽扣,拉下拉链,西装裤直挺挺的往下掉。这会儿轮到梁西月不好意思了,她太心急了,阿霖说他的腿不止有骨裂,还有两道非常深的伤口,她就是想看看……单纯看看,但某些地方太壮观,她迅速收回目光,偏头望向别处,说道:“那你先穿上。”
这也就是梁西月,换别的女人试试?
他无奈把西装裤穿上,拉好拉链,扣好纽扣,再把皮带扣好,伸手去牵她,灼热的大掌握住柔嫩的小手,轻轻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拽到身边,随后拉开门牵着她往门外走。
此时金乌彻底落山,只余淡淡的粉紫晚霞悬挂西边,粉紫光芒投射到海面上,映得蓝色的海面光辉熠熠。不远处,一簇簇烟花升入空中,停留几秒钟后迅速绽放,五颜六色的光芒与晚霞互相辉映。她看着漫天烟火,略有些羡慕和遗憾地说:“陆祈宁,去年我们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我也见过像这样的烟花。”
在大桥上,他们回家时。
漫天的烟火,就在江岸边。
陆祈宁侧目看她,轻笑,“你还记得那个?我以为你就只记得我们吵架。”
她微微愠怒瞪他,“要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吵架?”
“那你再仔细想想那次的烟火跟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梁西月眺望远处的烟火,心想能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样的好看。
突然,脑海里回想起什么。
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