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医院里买了一个航空包和一个背带款透明猫包,但没有立即就拆开用。
所以妲己还躺在元颂今的腿上。
药效上来,它有些昏昏欲睡,没有一早上出发时那么闹腾了。
卞生烟专注开车,没有刻意去理会元颂今。
几分钟后,元颂今受不了了,安全带都快被他指甲抠烂了。
他扁着嘴,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咄咄逼人。
“姐姐,那个格兰特,跟你什么关系啊?”
问完,他忽然就后悔了。
刚才在宠物医院一句话不说,事后却跑来质问卞生烟,他怎么像个怨夫一样。
姐姐本来就不喜欢有人插手她的生活,现在连在这边认识个人他都要问东问西的。
元颂今觉得自己可上不得台面。
哪知,卞生烟却挑眉道:“我们跟格兰特分开已经快十分钟了,我还以为他一走,你就会问呢。”
元颂今没想到卞生烟早就拿捏了他的心思,就等着他开口问呢。
他脸色一讪,很是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你不介意我打听这个吗……”
“元颂今,我之前说过什么,重复一遍。”
卞生烟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一听到她叫自己的全名,元颂今就浑身一僵。
他垂着眼睫,回想起这一年来卞生烟对自己重复最多的话。
“元颂今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有什么问题,都要第一时间跟卞生烟说。不可以忽略卞生烟的问话,每一句都要回答。”
他咬着唇,一字一句忐忑地复述了出来。
前方刚好是红绿灯,卞生烟踩下刹车,回过头来看着他。
“所以,你只要有疑问,都直接问我就好。”
她半趴在方向盘上,眼底尽是笑意:“看到他,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元颂今不想在她面前承认,但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想到那个格兰特穿的一脸勾人样,西装领口开那么大,恨不得把上半身全露出来,他就厌恶地皱了皱眉。
趁着红绿灯还有几秒的时候,卞生烟凑了过来,在元颂今脸上吻了一口。
“他是北美华人商会会长元语堂的小儿子,”卞生烟说:“那位会长可是M国这边的名人,一手遮天,黑白两道通吃。我是前段时间见客户的时候意外认识的格兰特,他这个人总爱打嘴炮,听听就得了,不能当真。”
元颂今没说话,心想格兰特的表情他可再熟悉不过了,分明是对卞生烟有意思。
打嘴炮的人和真心实意的人,眼神区别很大,特别好认。
但这话他没说,怕卞生烟不高兴。
“姐姐,我问这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冒犯啊……”
元颂今垂着脑袋,说话声很轻,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等着挨训。
他没有不信任卞生烟的意思,但就是会下意识感到不安。
卞生烟优秀、聪明、手段高明,不管在哪里的生意场上都能吃得开。
哪怕从华邦单枪匹马搬来M国,她也能迅速站稳并从零开始开拓业务。
这样的卞生烟,不论到了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所有人瞩目的中心,有人为她倾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而他呢,他在这儿,人生地不熟,一无所有,就连一个人出门都很困难,除了给卞生烟添麻烦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元颂今越想越落寞,心口跳得飞快。
要是哪天,卞生烟身边出现了一个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男人,把他比下去了,该怎么办。
元颂今又开始无意识咬自己的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