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警察面前,两人统一了口径,但警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说不准,明天他们就会发现事实真相,然后抓他们两个判刑。
他俩的罪行,起码要被安上一个“故意伤害罪”判好几年。
如果元颂今跟学校那边咬死追究,他们可能还会赔上一大笔钱,毕竟这次学校的实验室设备都被毁坏了,还有几个学生也受了伤,真要论起来,赔偿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他跟弓洪两个都是普通家境,哪里有钱赔。
要是被他爸妈知道了,绝对是要打死他的。
弓洪眼里闪着精光:“谁说咱们俩就一定会被认定是凶手了。”
听到弓洪这话,蒋川猛地看了过来。
弓洪舔了舔牙,阴森森地说道:“明明就是元颂今看不惯我们俩,所以才在背后做了这一切,就是不想让我们俩好过。”
他朝蒋川看了过来,脸上的笑容诡异可怖:“咱们俩作为受害者,可得好好找他赔偿我们的损失。”
蒋川被他这魔怔的发言刺激得后背一凉。
而弓洪没再开口,而是低头,盯着床下的垃圾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
卞生烟一夜没睡。
早上醒来的时候,元颂今习惯性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冰凉凉的,没有人。
他猛地坐了起来,穿上拖鞋出了卧室,就看到卞生烟正弯腰在卫生间的水龙头前洗脸。
客厅茶几上摆了一台刚关机的电脑,空气中传来了粥品的香气。
元颂今快步走近,察觉到他起床了的卞生烟一遍擦脸一边过来检查他的脖子有没有出血。
“没裂开,幸好,你睡觉很安分。”卞生烟笑着说。
元颂今却是抓住她的手,将人拉到面前,锁眉盯着她的眼睛。
卞生烟神色略显疲态,眼睑下一片乌青,眼眶是满是红血丝。
这怎么看,都是一晚上没睡的样子。
元颂今急得差点要张嘴说话,卞生烟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隔着手背吻了吻他,安抚道:“宝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是熬夜看了点东西,不碍事。你可别出声,不然咱们一会儿要去的就不是警局,而是医院了。”
元颂今气愤地拿掉她的手,捧住卞生烟的脸看了又看,心疼得眉头都皱到一块了。
卞生烟用刚洗完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脸上贴了贴,“嗯,刚睡醒的元颂今手都是热乎乎的。”
姐姐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元颂今没地方发泄心中的苦闷,只好抽开手,气得扭头就走。
卞生烟很快就把他捞了回来,从身后抱进怀里,“好了好了,咱们不闹了,来,刷牙应该没问题吧?我让赵阿姨煮了细粥,一会儿喂你吃点。”
元颂今象征性地挣扎两下,最后还是乖乖被卞生烟拉过去刷牙。
怕刺激到他脖子的割口,卞生烟特意从衣柜里找了两件领口比较大的上衣给他穿上,将人裹得紧紧的。
坐在餐桌前吃饭的时候,元颂今比划半天,卞生烟才终于松手,将勺子给了他,让他自己吃。
元颂今用力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字,给卞生烟发了过去。
“我只是受了点伤,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姐姐对他的保护未免太过小心了些。
衣服是她帮忙穿的,牙也是她刷的,现在就连吃饭卞生烟也要喂他,元颂今很是不好意思。
他又不是刚出生的小娃娃,事事都需要人照顾。
看完,卞生烟忍不住笑了起来:“行行行,我们颂今最能干了,我不过度关注你了,好不好?”
元颂今这才勉为其难地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接受了她的改变。
吃完,两人去了警局,配合做了笔录。
跟他们一起同时抵达的,还有一个手提文件包、不苟言笑的冷峻女人。
考虑到元颂今无法张口说话,所以他全程的叙述方式都是手写笔记,并由卞生烟从旁协助口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