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了,我刚才在隔壁都听到了;三分钟之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也怪我太低调了,跟你‘神医李想’没得比啊。”许公子这话让百里宵分外尴尬,他看似毫无心机,真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百里宵留啊。
祝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是我孤陋寡闻了,今后许公子有个头疼脑热的,一定要来照顾小弟的生意啊。”
“不敢去,真的不敢去!过个三五十年,等我老到看到柳小姐这样的美人也提不起兴趣的时候一定去找你颐养天年。这不是我个人的看法,圈里人都认为,对我们这些人来说,‘神医李想’能不惹最好不去招惹,望海医院能不进最好别进。当然了,如果明天我被查出得了绝症,也只好写个遗嘱把一切都处理好,该捐的捐、该送的送。只留个三五千万,再乖乖跑到你那里挨宰。”
许公子一番话让大家都笑起来,祝童没想到自己在许公子这样的人眼里竟然是如此形象;想必,他们知道不少“内部消息”,田旭阳也功不可没。
这个时候,百里宵才有机会介绍大家认识。
一番客套后,祝童已然看出来,许公子看似大大咧咧,却是个精明厉害的家伙。他敢拿柳依兰开玩笑,却对更为美丽迷人的叶儿显得很尊重。
对于祝童来说,除了许公子、田旭阳,五个人中还有两个不认识,另一个认识的是蓝湛江。
与蓝湛江站在一起的那个身材匀称的书生模样的人就是鹰洋投资现任总裁蔡玉仁,他一上船就拉着蓝湛江到另一个包房说话,与他们一起进来应该是巧合而已。
田旭阳身后的那个叫云青的中年人……祝童有点捉摸不透,看上去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站在那里虽然腰板挺直,却眼光飘忽、手足无措、显得有些僵硬;可他身上有一种熟悉而陌生的东西。
叶儿也在看着云青,不比祝童与红蝶神的糟糕关系,她与白蝶神之间可谓亲密无间,对白蝶神的情绪波动感同身受。自从云青走进房间,白蝶神就躁动不安,云青身上有让它畏惧的东西。
叶儿暗中安慰白蝶神,轻轻碰了碰祝童。意思是让他注意,这云青就是无处大师说的人,也是那些“蜂”的主人。
祝童笑笑,既然见面了,就没什么可怕的,未知才可怕!
在没有见到云青之前,祝童一直想劝叶儿回祝福山庄,就是怕她被那些“蜂”伤到。看到云青,压在他心头几天的乌云一扫而空。
田旭阳得意地拉过云青:“李先生,云先生是我的特别助理,他是你的崇拜者,今后可要多多照顾啊。”
祝童伸出手:“云先生是世外高人,该照顾的是我啊。”
“李老板莫要客气,我初来咋到,正……”云青故作大方地伸出手,两只手刚握在一处,就感到一寺绵热的气流从手心劳宫穴攻进来,顺着经脉迅疾而上。
“轰!”的一声,他感觉两耳震响,那丝气息依然侵入百会穴。
云青大怒,一甩手挣脱开来,退后两步指着祝童道:“岂有此理,你……”
“我怎么了?原来云先生看不上我啊。”祝童拿出一方洁白的丝巾,轻轻擦拭右手。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禁骇然。
这云青本身并没有什么修为,可他体内的那只“蜂”却异常强大。祝童暗中使出的云丝缠劲,几乎已经制住云青了;可一股突然出现的针刺般尖利的力量将祝童的那丝真气戳破,云青才能挣脱出去。
祝童也不好受,右手掌心劳宫穴被那股力量反噬,现在还隐隐作痛。
田旭阳以为云青吃了大亏,沉下脸道:“李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云先生应该懂。”祝童收起丝巾,盯着云青道;“云先生果然与众不同,印堂暗藏瑞丽,两眼金光闪烁,为鸿运当头之兆。可惜……”
“可惜什么?”云青忙问。
“说句冒犯的话,以云先生的蒲柳之姿、承受不起这鸿运啊。金光锐利,强行纳入已伤了你肺经,正在侵入心脉。如果没有奇遇的话,云先生活不过三个月。莫说我危言耸听,云先生可以按按你的心口,是不是有针扎似的感觉?”
“咳!咳!……”云青果然按按心口,忍不住咳了几声,近几天他确实觉得那里不舒服。
他与祝童和叶儿不同,没有蓬麻功护体。鹰佛的《神兆经》原是为修为深厚的仁杰萨尊活佛准备的,没想到会落到云青手里。实际上,鹰佛对虎蜂王也是一无所知,那《神兆经》完全是以鹰佛对祝童和叶儿的了解为蓝本,综合田旭阳的状况搞出来的一种很粗浅的东西。
虎蜂王几年前选择他为载体时只在膻中与天突穴之间随意转悠,常驻穴位是紫宫穴。这些天,他按照《神兆经》修炼,成功地将虎蜂王移入膻中穴,可每次驱使虎蜂的时候心口如针刺般隐隐作痛。
原以为是初到上海水土不服,没想到竟然是致命之疾。他也算是个半吊子中医,在小镇时,为了讨生活翻烂了数本《黄帝内经》之类的医书。虎蜂王蕴含金气他是知道的,祝童的话就如一盆冰水浇得他透体冰凉,一时竟然呆住了。
实际上云青的暗伤并没有祝童说的那么严重,金气确实伤了他肺经,那是因为他不该将虎蜂王纳入膻中穴。
膻中穴处于心肺之间,肺属金、心属火,本就金气旺盛,加上虎蜂王的外来金气,膻中、紫宫、天突等数处大穴郁积了大量金气,没有内息的消解调养之法,不伤才怪呢。
可话又说回来,这些金气正是云青趋势虎蜂王所必须的,刚才刺破祝童金丝缠劲的也是这些金气。
如果任凭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少则半年、多则两年,金气侵入心脉,云青确有生命危险。仁杰萨尊活佛也看到了,他正在布天寺与索翁达活佛想办法修补完善《神兆经》。只要云青暂时停止驱使虎蜂王,拿到完整版的《神兆经》后下苦功修习,虽然因为年龄的缘故不会有太大的成就,生命还是没生命问题的。
田旭阳看出祝童要毁掉云青,上前一步道:“云先生当真了?哈哈!我最了解‘神医李想’了,他就喜欢开玩笑。如果有危险,活佛也不会让你出山了。”
云青一激灵,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惊醒过来。是啊,仁杰萨尊活佛可是布天寺鹰佛的弟子,即使有危险,他也一定有办法的。
想到这里,云青干笑两声道:“李老板真会忽悠。”
祝童也故作高深地呵呵一笑,不在说什么了。惊惧的种子已经种下,那云青看上去就是个性格多疑的人,金气的性质决定了,今后他的心口处会不断的隐隐作痛;在他每次使用那“蜂王”的时候,那颗种子都会随之成长,终究会成为他的一块心病。
许公子与田旭阳虽然见过几次,关系却很一般。他今天接到百里宵的电话说是晚上田旭阳和“神医李想”要来,心里知道一定有事,却不知道其中书斋的“教授”就是“未来公爵”号赌船上的金牌荷官。
他虽然不怕事,却也不想让他们在赌船上闹得不可收场,站出来笑道:“搞什么搞?这是赌船,马上就到公海了。有什么都放在赌桌上解决。李先生,我看好你啊,一会儿把田公子赢个稀里哗啦,让他全裸着出去什么仇都报了。瞧人家蓝公子,到底是大家大户出来的。”
许公子明着扁田旭阳,实际上也确实不看好他。祝童虽然很少上赌船,可大家都知道他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