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那个二哥朱荨,信不信他到时候都敢借着朱露白的名头放高利贷敛财。
然后所有这一切最后都会算在朱露白身上,避无可避,逃都逃不了。
那些权贵大臣们还会帮着暗地里拱火,让朱家更加煊赫,等姜薄登基,纵容娘家为非作歹的罪名就落在朱露白头上了。
到时候即便姜薄有心,都护不了她。
就像死在马嵬坡的杨贵妃,不死都不行的。
反正朱露白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前路暗淡。
你就不能想的好点,姜薄就真的爱你呢,会一心维护你呢,给你遮风挡雨,你只要好好地安静地生活就可以啦。
朱露白都想冷笑了,现实生活不是傻白甜言情文,你只要负责傻和白,男主就让你甜到低。
若真是这样,姜薄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到现在?
他沉溺于扮演赘婿的生活,同时也不愿朱露白知道他的身份,分享他的权势富贵,就这,你还能拍着胸脯说姜薄爱朱露白爱的深沉?
那些装穷小子和女孩子谈恋爱的富二代哪个会娶那些女孩?他们只是觉得有意思,好玩罢了。
朱露白在家里思绪翻腾,秋云和冬雪已经把消息传了出去,夫人知道将军您的身份啦!
姜薄是在唐婉儿走后得到的消息,那时候他正在处理政务,也不能放下工作就去见朱露白。
他皱着眉头问唐婉儿是谁,如何得知的,但探子只能八出唐婉儿的过往和现在的身份,至于她怎么知道的,探子也不知道。
一个女人能从鞋子牙膏牙刷的摆放方式得知男盆友出轨,但她不说就没人能知道她是如何发现的。
姜薄也没见过欣乐,根本不知道欣乐的禁步和他的玉带差不多,所以他就是想破头,也不知道唐婉儿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暂且别管,现在最重要的是朱露白知道了,她会如何面对这件事,面对姜薄?
今天回去,是一如既往,还是会见到一个满脸欣喜,一心想讨好他的女人?
或者一见他就害怕下跪?
姜薄很是烦躁。
中午吃饭的时候史嬷嬷自言自语,“不知道姑爷……摄政王什么时候回来。”
朱露白慢条斯理地喝汤,“应该和以往一样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难道还能跑了。”
史嬷嬷道,“他,可能还不知道娘子已经知道了?”
朱露白笑了,叫了秋云进来,“你给你家摄政王去消息了吗?就是我已经知道他身份这件事。”
秋云低头,“……已经,已经送去了。”
朱露白对史嬷嬷耸耸肩,看,这才是现实,摄政王知道了,但他有更重要的事,不会放下一切飞奔回来看朱露白怎么样了。
摄政王不是郑钦,他不脑残。
史嬷嬷也明白了,叹了口气,她什么没见过,居然还幻想男人的深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朱露白强迫自己和以往一样,她确实做到了,反正谁看她都觉得她很平静。
秋云和冬雪却十分忐忑。
在之前,她们能感觉到朱露白待她们很亲切,也很替她们着想,许诺过将来只要她们愿意就给她们放身,备嫁妆银子。
但现在,朱露白把这些亲切全收回去了,对她们客气疏离。
她已经划下了一道清晰的分隔线,她们是摄政王的人,不是她朱露白的人。
朱露白现在都不知道姜薄会怎么待她,自然也不可能把姜薄的人视为自己的人。
今天晚上,她要和姜薄谈判,在确保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尽力为自己争取待遇,最好姜薄彻底滚蛋,从她的生活里消失。
姜薄也是外表平静,实则内心不稳地回来了。
槐子看到姜薄,下意识想喊姑爷,又想到这是摄政王,顿时缩了脖子,膝盖也有些发软,好在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他也没马上下跪,就整个人很缩。
姜薄扫了他一眼,没有停顿,大步入内了。
他也看到了陆鹫,陆鹫还是那个死样子,但也多看了他一眼,就一眼。
秋云和冬雪在内院门口,看到姜薄眼睛一亮,“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