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折扇,啧啧称奇,“这逃跑的本事,不服都不行。”
“不过……”秦时知朝某个方向赶去,“真以为本阁主追不到你么?”
方无名一路往南狂奔,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那就是他曾经给双儿姑娘找的寄养人家。
双儿的养父打开门,见是一个气喘吁吁的孩童,有些不解道,“你是哪家的娃娃,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
方无名喘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会,惊慌道,“有……有坏人在追我……”
养父当机立断把他拉进门,插上门栓。
“怎么回事?”养父脸色严肃。
“我,我爹好赌,输得倾家荡产,便把我卖给了赌坊,赌坊要送我去做鸭子,我就逃了出来……”
双儿的养母走过来,捶了养父一拳,“老头子你怎么回事,这娃娃受了这么大惊吓,你还板着个脸盘问他!”
养母把他抱起来,“累坏了吧?先在我们家睡一会,我们还有些钱,等你睡醒,老头子去给你赎身。”
“那就让他睡双儿的房间吧”,养父不善言辞,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
“死老头子,就你会摆脸色!”养母骂了一句,转过头来就变成了慈祥,“前几天双儿被亲爹娘接走了,老头子爱女心切,不高兴,给谁都没好脸,你别往心里去。”
当年那个小姑娘已经找到自己的父母了吗?
真好。可惜刚好错过那么几天,没能再见一面。
小丫头啊,方无名想,本少为了你,可是惹了不小的麻烦。
秦时知那个混蛋肯定是因为逼问不出来什么就狗急跳墙了,把他绑到荒宅里想要对他实施一些惨绝人寰之事!
他是傻了才会等着秦时知腾出手来!
他一醒,就一骨碌滚到了墙边,借着粗粝的墙面,磨了大半夜才磨断绳索。
眼看着天要亮,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拔腿就跑,生怕晚一点就落入魔爪!
但他不知道秦时知半路就追上了他,一路跟踪他到了这间小屋,直到看着他进门,就离去了。
看来真的是他。秦时知回帝师府的路上,还在不断思索着。
这件事情有些过于复杂了,一时半会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给小家主解释,而且就算解释了,只怕小家主也压根不会听他的。
小家主那个人,倔的跟头驴似的,寻常人想要改变小家主的想法根本不可能。
秦时知很清楚蒲听松有多么强势和说一不二。
别看他平常好像经常开玩笑打趣蒲听松,实际上他对于自己这个小家主可是怵得紧。
真要他生出什么叛逆心思,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万一蒲听松告到老阁主那里,他不死也要褪层皮。
秦时知唉声叹气着把圣旨放回了蒲听松书房案头,随后坐在蒲听松的位置上,抽了张纸,展平后用镇纸压好,提笔沾墨。
他沉思了一会儿,斟酌着言辞,磨磨蹭蹭写下几个字。
吾爱岁寒。我亲爱的小家主……
不行,划掉,看上去好像他喜欢小家主一样!
吾主岁寒。嗯这就对了嘛。
余窃以为,此计不妥,有待商榷,故将圣旨又带回府中。
绝非本人躲懒,不愿周而折之。
方鸿禧现已被控制,家主放心,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