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应着,扯过被褥遮住他的身子,免得他着凉。
他似乎还不满,只是盯着她不说话。
骆荀一顿了顿,缓和语气道,“我还未换衣,听话。”
他松开手,不情不愿地将下巴抵在被褥上,眉眼恹恹。
见他老实下来,骆荀一站起来走到屏风后。
徐韫直勾勾地盯着屏风,试图想要看出什么来。
随着吹灭了一盏灯,他才回过神来,撑着手慢慢坐起来,往旁边挪了挪。
骆荀一坐在榻上,徐韫挪着身子过去,扑进她的怀里。
他蹭了蹭她的脖颈,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细长的手指虚虚地攥住她的衣裳。
“妻主。”
他的衣裳有些松散,甚至一角垂在肩膀上,露出带着痕迹的肌肤。
这是她不久前刚刚留下来的。
骆荀一抱住他的腰,任由他缩在自己的怀里,解下帷幔。
眼前的光越来越少,徐韫瑟缩了一下,呆呆地盯着帷幔被放下来。
随着骆荀一躺下来,徐韫倚靠在她的身上,腹部贴在妻主的腹部,腰身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妻主?”
他动了动腿,可实在没有力气,只好趴在她身上,微微眯着眼睛。
骆荀一翻身,把人困在怀里,伸手将他的身子往上抬了抬,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头顶,双手抚摸他的后背。
他的身子很软,不过动弹了几下,身上的衣裳就变得褶皱缩在一块,滑腻的肌肤轻而易举就能触碰到。
徐韫实在疲累,被控制着身体也老老实实地埋在她怀里。
被抚摸后背也只是轻轻颤抖着,撒娇似地蹭了蹭她的锁骨。
被女人笼罩,鼻尖四周几乎都是她的气息,就连双脚双手也被束缚住。
她的手很烫,腰腹也烫。
他闭着眼睛,还没开始怎么闹腾,很快就熟睡过去。
骆荀一将他的碎发拨开,嗅着他身上的软香,脑子里想到不久前的画面。
去哪里都要问清楚吗?
白皙的脸蛋上带着红晕,乌黑的青丝垂在肩上,隐在衣裳里面,身子紧紧贴在她身上。
骆荀一轻轻帮他揉着腰,见他眉眼舒展开,也只是定定地注视他。
像一个玩偶一样。
翌日。
外出的骆荀一穿着官服,下马车后便被叫住了名字。
“骆学士。”
她微微侧身,敛眸望过去。
“还没有机会恭喜骆学士新婚之喜,特意备上一份薄礼以庆祝。”
崔涂缓缓走近,一双凤眸投放在她身上,“昨日不赶巧,如今你我同为一处,特意来找你。”
“不用。”她微微蹙眉挪开视线,转身走进去。
她依旧穿着一袭绯衣,腰间挂着白玉,其他装饰便再也没有。
崔涂也不恼,走至她身边,“想来骆学士这几日当春风得意,娇夫美酒纳入怀中,竟忘了身上所备职务,我可替你解决了一些,你也不感谢我?”
她停下脚步,轻轻嗤笑了一下,“事实如何,崔学士不应该很清楚吗?我之前在哪里?我如今在哪里?我为何今日在这里,哪里来的感谢一说。”
“崔学士既然入翰林,也当有崇敬之心,我一老人合该给你一点建议,切莫交浅言深。”她说着,继续往前走,一点目光也没有放在崔涂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