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好奇,你会不会打开这段录音呢?小叔,你真的能接受真相吗?”
“你应该一直知道吧,恒叔的死,和你脱不开干系。”
他突然想起江津恒死的那天。
车窗外的雨拍打着车顶,他不顾一切地赶到现场,却只看见一片狼藉,和一个被压得破败的礼物盒。
那是江津恒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因为那天两人不欢而散,没能送出。
打开礼物盒的那一刻,一个精美的打火机躺在里面,角落还刻着他的名字。
如果不是自己,哥哥是不是就不会在雨夜里狂奔?那场意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那个压扁的礼物盒、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像一场永远不会停歇的暴雨,至今仍在他心里下着。
到现在,他还没有勇气打开那个录音。
哥哥离开那天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苏却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她轻轻覆上他的手,感受到那里传来的温度。
在这个庆祝记忆的节日里,在这片点亮思念的花海中,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两支蜡烛并排燃烧,火光交织,在夜风中相互依偎。
Deathisnottheendoflife。
Fettingis。
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
江津屿低头看着跳动的火焰,第一次感觉心里那场绵延不绝的雨,似乎小了些。
35到那时候,她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你知道吗,大脑通过手部接收到的信息,比通过身体其他部分接收的信息更多。
手指末梢的神经密度极高,使得手部成为人体最敏感的部位。
苏却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这一点。
江津屿沉默地站在广场中央,身影被摇曳的烛火映出一个长长的剪影。他的脸被骷髅妆遮去大半,露出的部分却透着疲惫。
像一座即将倾塌的山峦。
他的手垂在身侧,骨节微蜷,像是在握着什么,却又像是空无一物。
鬼使神差的,她轻轻覆上他的手。
他的掌心宽大,骨节分明,指腹上的薄茧与她的细嫩形成鲜明对比。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轻轻地包裹住他的指节。
江津屿的目光落在两人相贴的手上,微微一怔。
但苏却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一动,像是试探,又像是迟疑。
她没有退缩,反而更用力地按了按。
那一瞬间,江津屿的呼吸似乎变得更重了些。
他翻过掌心,反手握住了她。
苏却的手比他的要小,整只手都被他包裹在掌中。
不知是谁先靠近的。
江津屿的目光很深,仿佛把她整个人都映了进去。
苏却仰起脸,睫毛轻颤,下意识闭上眼睛。
四周的烛火在跳动,远处传来节日的喧嚣,可她只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原来心动是这样的感觉,像是无声地握住一颗正在融化的星星。
“哎哟,你们在这儿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身后炸开。
苏却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江津屿没有动,只是轻轻曲了曲空下的手指,像是在留恋刚才的触感。
他的耳尖微微泛红,但表情依旧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