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戒指折射出光芒。
宾客们纷纷举起酒杯,水晶灯的光芒在香槟中流转。
弦乐奏生日歌,轻灵又别致。有年轻的声音喊着响亮的生日快乐,惹起笑声阵阵,又引起几人附和。
璩贵千注意到宴会厅最后的穹顶正在缓缓打开,露出繁星和烟火。
海风轻拂,带来咸涩的气息,与宴会厅内的花香芬芳、酒液甜品的醇香交织在一起。
又一簇烟花升空,一朵小小的花绽在她眼眸。
“宝贝。”傅谐一同牵着她的手,叫着许久没唤的爱称。
“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平安、健康。
这一晚上听到的生日快乐,若是一声换一块糖,能将玻璃罐子积得满满当当。
甜甜蜜蜜,酿到地久天长。
应付完了热闹,后半场,疲惫的人下到舱房休息,相熟的人约在了下一层各式小厅相聚。
露台上,璩贵千倚着雕花栏杆,月光洒在海面上,邮轮划破平静的水面,留下一条银色的航迹。
她摩挲着指节上的翡翠戒指。
长袖外套,并不寒冷,鞋子有跟,走起来却是柔软的。
“大明星。”
身边袭来一股香风。
她侧头去看,是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妈妈合作伙伴的女儿。
唐松云一蹬鞋跟,仰靠在栏杆上,放松着紧绷了半晚的脖颈。
“真羡慕你,你妈那么疼你。”
璩贵千同她并不熟悉,只大概知道她的状况。
唐松云是家里的二女儿,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她夹在中间,却是个极要强的个性。
她比璩贵千大几岁,时常陪着唐伯伯出席各种活动,在长辈们面前爽朗大方,璩湘怡也很喜欢这个姑娘。
“你说,”唐松云仰望着夜空,“是不是因为你走丢过,你爸妈才越过你哥,最疼你?”
弥补心理,是这么说的吧。
璩湘怡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她显然是要将女儿带在身边培养的。儿子去搞艺术,女儿要进公司。
唐松云按下心里的不忿。
但这话毕竟还是太刺人了。
璩贵千的酒杯空了,她扭头,对上唐松云的侧脸,眼神晦涩:“你很羡慕?”
“羡慕。你说,做人是不是还得有点故事?有点波折?才有意思。”唐松云脸上显出霞云,她喝醉了。
“我给你一巴掌,你掉到海里去,再让人把你救上来,冻得七荤八素,肺炎送医院烧到进重症监护室。这个故事怎么样?”
唐松云笑得前俯后仰,眼角激出亮光:“好,好。”
璩贵千淡淡瞧她一眼,抬手,招呼两个服务生过来:“唐小姐醉了,送她回房间休息。”
脚步踉跄,唐松云松开栏杆,没再停留。
这边送走来客,璩贵千伸手换一杯侍应生托盘上的酒,自顾自享受海风。
脚边毛茸茸的触感出现,璩贵千霎时收了平静的眼神,弯下腰去揉搓holiday的脑袋。
“你没打她?”牵引绳握在手里,璩逐泓转过身,惹来妹妹的白眼。
他都做好替她遮掩的准备了。
“我是什么恶霸吗?”璩贵千一口饮尽杯中物,往他手里一塞,随即蹲下身看holiday的精神。
璩逐泓抬手将空杯放在侍应生托盘里,发丝在海风中摇曳:“你朋友们都安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