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谢朗清直接躺倒在沙发上,双臂环抱,噘着嘴。
许邵清咬了咬牙,一把抓起沙发上的许邵清,又将他往门口拖去。
谢朗清顺势就扑到许邵清怀里,贴在他胸口,娇声道:“你真有力气,能不能再用点力?”
许邵清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用力甩开了怀里的谢朗清,后退好几步,无奈地看着坐在地板上的谢朗清,忽然转脸望着我说:“夜宁,走,我们出去,这个家,他爱待,让他自己待吧。”
“你,你这是冷暴力,你知道吗?”谢朗清坐在地上,又哭闹了起来,指着许邵清控诉道,“我对你如此痴心,你却像拖死狗一样,将我往门口拽,眼下,又联合夜宁,跟我来冷暴力,什么这个家我爱待,让我自己待?这个家没有你许邵清,我就不活了,我不活了!”
谢朗清开始拍地板,歇斯底里地痛哭起来,看起来像是真不想活了一样。
许邵清也可能是一千多年以来,头一次遇见这样难缠的人,他也懵了,他一脸茫然,愣在原地看着谢朗清发疯,忽而再次看向我,径直朝我走来,一把将我从阳台抱起来,抱着我走进了我们的卧室。
许邵清用脚将卧室的门踹上。
许邵清抱着我来到床上拥吻,我听见客厅里谢朗清的哭声停止了。
一个多月没有行云雨之事,许邵清明显有些焦渴,可我一想到谢朗清就在门外……
这个家的隔音其实并不好,我和许邵清之间任何一点动静,隔着门,估计谁在外面客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放松不下来,我提不起兴致。我感动浑身别扭,觉得自己很残忍。
许邵清激吻我时,看出了我眼里的慌张和凌乱,并没有强行进行下一步,他坐在床边,无奈地悄声叹道:“我知道,他在这里,你很难放松下来。这种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了,今天我必须将他撵走。”
我主动从许邵清背后环抱住他,将手摸在他心口,试着让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许邵清的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快,他摸住我的手,将我捉到身前,搂紧我的腰,再次吻住了我的唇……
倾泻完压抑已深的欲望后,许邵清的情绪变得温和了许多,我靠在他的臂弯里,昏昏欲睡。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许邵清吻醒了,他搂着我的腰,又放纵了一次……
天亮时,我们起床来到客厅,发现谢朗清黑着脸,坐在沙发上,他像是一个被冷落了一夜的怨妇,瞟着许邵清说:“你们昨晚太吵了,你们知道吗?我一个晚上都没办法睡觉,客卧与你们主卧中间隔着一个洗手间,但尽管这样,我躺在床上还是能够听见你们床上的声音……”
“昨天撵你走,你不走,这能怪谁。我和夜宁只是过上了正常的夫妻生活。你不爱听,你可以直接走的,这个家,原本就不欢迎你。”许邵清冷漠地瞥着谢朗清回道。
“我就不走。昨晚我听见夜宁的叫声了,好几次,我都以为她要断气了,照这样下去,她这小身板,迟早扛不住,哪天她不小心在你的床上真断气了,她死了。我就有机会了。”谢朗清用阴暗的眼神瞥着许邵清回道。
许邵清上前猛地甩了谢朗清一耳光,厌恶地看着谢朗清说:“你敢咒她死?!你触碰到了我的底线,你知道吗?!”
我被这突发状况吓得愣住了,可一想到谢朗清只是在“演戏”,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我突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心痛得想哭,努力试图忍住泪水。
“你打我?!你竟然动手打我?你为了这个小病猫一样的小东西,你打我?!”谢朗清从沙发上弹跳而起,凑到许邵清跟前,愤然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来啊,你继续打啊,你打死我算了,这么多天,我死心塌地跟着你,为你哭,为你笑,小心翼翼地围着你转,生怕你会嫌弃我,怕你一不高兴就会撵我走,我卑微得都不如一条狗。我那么爱你,你却这样折磨我,你好狠好狠的心啊……”
说着,谢朗清又开始痛哭起来。可我,总觉得他最后骂的这几句话,似乎是在影射我……
第76章第76章……
看谢朗清哭得悲恸,我心痛得快哭了,正思索着如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憋住眼泪,忽然就想起一件正事……
我从书包里拿出了黑白无常大哥留个我的那个黑白方盒,打开方盒的盖子,走到谢朗清跟前,用盒子接了几滴他的眼泪。
许邵清被我的举动都惊着了,他惊诧的眼神仿佛是在对我说:“我为了你忙着跟人吵架,你却忙着完成你收集眼泪的任务,你这个冷血的女人。”
“你在做什么?”谢朗清哭红了眼,懵然看着我收集走他的几滴眼泪,疑惑地问道。
我盖上方盒的盖子,躲开谢朗清溢满了苦痛的双眼,强作淡漠,低声回道:“在收集这世上至情至爱至真之人魂的眼泪啊,你的眼泪很珍贵啊。时间不早了,上课快迟到了,我走啦。”
我将黑白方盒放进书包里,走到门口换鞋,身后两个大男人终于安静下来了。我背对着他们,才敢表露出悲伤的模样。
我快速走进电梯,见没人跟上来,便自己坐电梯下楼了。来到保安大爷那里,租了大爷的自行车,骑上自行车,快速地往学校飞奔。
一路上,我逆着风,默然抽泣。
我将自行车停在教学楼底下时,谢朗清踩着滑板来到我身边,他似乎看见了我眼底未干的泪迹,冷着脸问我:“你刚才哭了?”
我面无表情,强作淡漠,对他回道:“没有啊,是刚才骑车太快,风沙迷了眼睛。”
说完,我快步跑上楼梯,进了教室,坐到了最后排的角落里。
可直到上课铃声响,我也没看到谢朗清走进教室。一节课上完后,他还是没来。
上午的课结束了,也没有再看见谢朗清的身影,我走在去食堂吃饭的路上,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眼,似乎产生了幻觉,总像是听见身后有滑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