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看着落下的床帐,费力起身。
虽然高墙看守谨慎严密,但并非没有空子可钻,顾斯闲虽然在调教他方面事无巨细,但他毕竟不是管家,平日里还有工作,不会管到高墙里繁杂琐碎的柴米油盐。
很多细致的东西,都是舒谨还有一些下人来负责,比如放在他饭菜里的厌乌草,比如——按照惯例,几个人一起弄完后,就要给他喝上一碗掺了安神药的参汤。
喝了那个汤,他就会睡一整天。
他勾引了舒谨,舒谨很听话,他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所以本来应该昏昏沉沉睡一整天的他,在这个点就提前醒了。
他看着手指上缺了一角的朱雀戒,抿着唇,攥紧了手指,他现在不能出床帐,房间里有摄像头。
夏知从床帐的缝隙里悄悄往外看,不远处摆了一个吊钟,时间是上午九点57。
舒谨跟他说,他之前看了新闻,今天a市新开的一家联合医院十点有剪彩,投资方都要露个脸,顾斯闲和高颂寒都会去。
所以他们两个现在都不在顾宅。
宴无危应该是在的,但也可能去了医院。
夏知盯着吊钟的分针,慢慢走向十——
在分针走向十之后,宽敞的卧室门开了。
舒谨紧张的声音响起来,“……香……香主?”舒谨:“我把这屋里的电都断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床帐里塞了家仆穿的衣服。
夏知接了衣服,匆匆问道:“宴无危呢?他去医院了吗?”
舒谨:“他今天没有去医院,在厨房里做鱼汤……”
夏知目光闪了闪,想想也是,他被喂了药人事不知,顾斯闲高颂寒不在,宴无危必然会留下来看着他。
不过没关系……
夏知的手往家仆衣服的兜里一掏,果然掏到了信号屏蔽器和麻醉……
夏知一顿,有些惊愕地望向床帐外的舒谨,嗓音压低:“……怎么是枪?”
他让舒谨搞的是麻醉针。
舒谨小声说:“是麻醉枪……里面的麻醉药可以麻醉一头大象……”
夏知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不对——舒谨从哪里弄来的麻醉枪?
顾斯闲手下的人渠道都这么广吗?
但是时间到底来不及了,他已经听到了宴无危极其轻盈的脚步声。
房间突然断电,宴无危又不是个死人。
夏知把衣服直接塞到新被子底下,从枪里取出一根针,随后把枪藏在枕头下面。
宴无危过去杀人不眨眼,又行踪诡秘,极其擅长跟踪侦察和反侦察,夏知不大确定自己能瞒得过他。
不过,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