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生:“走吧,回去了。”
夏知喔了一声,跟着他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知觉得贺澜生心情格外轻快,开车的路上还哼着歌。
夏知本来想问,但想了想好像也不干他的事儿,便也没问了。
贺澜生却说:“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开心啊?”
夏知开始看窗外:“没有。”关我什么事儿。
贺澜生:“哎呀,你还不好意思了,这有什么,跟你说吧。”
贺澜生:“我刚刚可是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夏知:“……什么事儿?”
贺澜生眉头一挑:“这是一个秘密。”
夏知:“。”
贺澜生厚着脸皮凑上来:“你亲我一下,听我给你细细道来……”
佛手柑的味道涌过来,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
夏知用力喘了口气,把他的脸使劲推开,面红耳赤:“滚,好好开车!”
贺澜生笑嘻嘻的顺着他的力道起来,覆满笑意的眼底带着一片冰凉。
夏知的死讯不久就会传开,接下来,他只要演演戏,把人藏好一点,随着时间的流逝……即使他们再不愿意相信,也只能接受现实。
*
戚忘风几度消沉,直到李墨来告诉他,夏知的父母醒了。
戚忘风打起精神去看人。
他没有心情去做什么植皮手术,背后伤疤已经结了痂。
他走到病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声音,脚步倏然顿住。
给夏知父母安排的是双人病房,两个人住在一起,醒来也好照应。
戚忘风听见了夏知母亲的声音。
“……孩子他爸……我那天好像看见知知回家了……”
对方很久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戚忘风听见男人低低的,疲惫的声音:“不是知知……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半晌,夏知的母亲问:“是谁啊,得好好谢谢人家。”
“不知道……没留名字,走了……”
这话一下又令丧子的母亲陷入了一种悲哀的幻想,女人的声音带上了一些哭腔,“……不,不,一定是知知回来了……他一定是想妈妈了,他来看妈妈了……”
于是另一边,久久没能说话。
戚忘风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进去,他想起那张照片,心中苦涩,只觉满目疮痍。
他在走廊,对着紧闭的病房门跪了下来。
他嗓音沙哑说:“……对不起。”
——对不起,明明已经娶了您的孩子,却没能好好的保护他,照看他,让他遭遇了这样不幸的事。
戚忘风很清楚,婚姻并不像恋爱,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所以他才会那样执意的要给夏知的父母发请帖。
可能在夏知看来,这是一种无法原谅的威胁,一种难以接受的独断,但在戚忘风看来,这不过是一种责任承接和转移的必要仪式。
他娶了人费尽心思养大的孩子,当然有告知对方的义务,且他与夏知既结了婚,便背负起了照顾夏知和他家人的责任。
……只是他跟夏知说话……他总是能感觉到夏知的不喜和抗拒,他又心高气傲,是以言不由衷,好话也带三分非要对方妥协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