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模糊看见,好像是公司的财报之类的东西。
高颂寒:“难受?”
“……”
夏知别过头,不愿意再看他。
他没有再被吓到,但却也实在开心不起来。
高颂寒顿了顿,也没对少年耍性子生气。
他拿起夏知额头上敷着的,有点冷的毛巾,放热水盆里热了热,拧干水,又给他敷上。
高颂寒说,“我以为你会喜欢他多一点。”
夏知知道他说得是宴无危。
他盯着床头的一束百合花不说话。
他喜欢宴无危,他喜欢宴无危……哈。
高颂寒:“不是喜欢他的脸吗。”
“……”
这话听着有些酸讽,但瞧高颂寒的神色也着实平静,推敲不出什么多余的意味。
他说完这句,甚至开始很平静的说宴无危会哄人,也机灵,但忘记他毕竟是个精神病,没想到今天会拿着根手指吓唬他。
夏知嘲讽想,平日里恨不得宴无危早点死的男人,竟也会破天荒的说起对方的好话了。
因为什么,夏知不傻,大抵也有了一种模糊的,寒毛直竖的猜测。
那天,贺澜生说“还没商量好”——他们在商量什么?
……他们是不是,要开始合作了?
末了,他听见高颂寒说:“我以后会注意,让他不要太过分。”
……以后?
以后……
夏知偏了偏头,竭力压住心头的寒意,眼瞳灰灰的,他遏制不住地想笑,想要狂笑,以后啊……
过会,他决定不与高颂寒说这个话题,只说:“腿……吊着,难受。”
他低声说,“帮我解下来吧。”
高颂寒便拆了他脚腕上镣铐似的,把他腿脚吊高的东西。
这东西指纹解锁,只有他们能解开。
腿一直吊着,想来人确实不好受。
高颂寒其实不太赞同顾斯闲这么做。
然而夏知又确实不大听话,受了刺激,精神也不太稳定,脚上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到处乱跑乱爬,好不容易结了一层血痂的伤口又全部撕裂了。
确实应该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