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
为了不被波及,谭茉带着一家老小往后退了退。
唐逸在旁边劝架,“你们不要再打啦,要打就去舞蹈室打,不是,去病房里打!不管孩子是不是你们的,只要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孩子的妈一定是我!”
谭茉:“?”
女医生扶额,“这里是医院,不是影视城,各位大爷大妈们。”
唐逸敏感地听到了‘大妈’二字,架也不劝了,大骂道,“骂谁呢?谁大妈?我这么年轻!”
“幸亏好薄皓然的病房是单人间,要不然肯定一群人围观。”谭茉总结说,“陆行简,你以前在薄家的时候肯定不会觉得无聊吧?”
陆行简无奈地自嘲,“这么多人,每天跟赶大集一样。”
病房门打开的时候发出了点动静,但很微不足道,没有人注意。
薄皓然从里面走出半个身子,他面色正常,清清瘦瘦,病号服穿在他身上很宽大,眼睛乌黑,又圆又大。
他木然地注视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中年人:面上挂彩,鼻青脸肿,衣服邋遢。
他忽然感受到来自他人的目光。
薄皓然抬头,对上了陆行简的视线。
薄彦礼之前就被人狠狠揍了一顿,元气大伤。他最开始还能凭借着突然的爆发力和石傲天打平手,但终究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朝着谭茉伸出血手,“帮我做亲子鉴定。”
谭茉受宠若惊。
看着薄彦礼被抬上支架,送进急救室,石傲天吐了口血口水,“我也要做亲子鉴定。”
谭茉:“!”
发财了。
“做做做,肯定做,石老板。我帮你加急做!”谭茉十分狗腿地去拔石傲天的头发。
唐逸心疼地扯了扯石傲天的手,“做什么做?家里钱多烧得慌?做亲子鉴定不要钱?”
石傲天推开她,“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无名无份,都四十多了,连个孩子的毛都看不见。唐逸,你瞒得我好辛苦!”
石傲天平时对唐逸说话都是好言好语,不敢违抗,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声音响彻整条走廊。
唐逸也有点怂,不敢骂回去。
“够了够了!”刚才推着薄彦礼去急诊的小护士跑过来,“别再说了,病人听了之后差点诈尸!”
谭茉:“。”
*
是夜。
窗外凄风苦雨,狂风把大树吹得枝影斜横,在赵芸面前摇来晃去。
“一定是彦礼在想我,不然好端端地怎么会下
这么大的雨。”赵芸站在窗前,定定地望着外面出神。
“但是他肯定不爱我,一个礼拜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话音落下的同时,一片玫瑰花瓣也掉下。
“他肯定在想我,想着要来找我。”又一片花瓣。
不多时,地上堆满了层层叠叠的花瓣。
“芸儿。”陆净堂匆匆地走进来,关上窗户,“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关上窗,雨都吹进佛堂来了。”
赵芸这段时间每天都在佛堂吃斋念佛,陆净堂为她甚至请过一个和尚。
陆净堂看向赵芸,只看到一张愁容惨淡的脸以及空洞的眼睛,他也不忍心再责怪,再听到赵芸低低叹了口气,陆净堂把心中的猜测问了出来,“怎么了?还在想薄彦礼会不会来找你?”
“我和你说过了,我和他已经一刀两断,前尘往事已尽,不要再提起他了。”赵芸压住羞愤,“慧觉法师还开导过我人生八苦,皆因贪嗔痴慢疑,心静则神远,自在即菩提。”
“我都已经有点快忘记这个人了,你倒好,还要提起他。”
“说得好,看来你对佛法又精进了不少。但,”陆净堂指了指,“那你还拿着他的内裤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