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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叙白站起身，他有了决定，他不该再这样，他不能抛弃顾斜，他不该再让顾斜对他患得患失下去，再因为这些对他做这种事。

秦勋对他失语，最后喃喃，“你也是个疯子……”

沈叙白一路开车到了顾斜的研究所，他缓了口气，在心里做下了决定，既然决定回应，他就该给足顾斜所有的安全感，而不是再去纠结那些事。

顾斜不该用药物维持他们的感情，也不该这么不信任他。

他走到门卫面前，打算让他打个电话让顾斜出来见他，身后却忽然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

“顾斜的叔叔？”

是之前见过的，似乎是顾斜的同事，他微微一怔，点头。

“你是来见顾斜的吗？”同事惊讶，然后笑着说：“你要进去的话，我带你去吧。”

沈叙白将电话挂断，点了点头。

同事一路带着他往里走，又笑着说：“顾博士真是年少有为，手里掌握着几个重点项目，还有自己领域的研究，我们大家都很佩服他，您真是培养了一个好苗子……”

“不是我培养的好，是他为了我，自己上进。”沈叙白第一次撇开了这个话题。

同事说错了话，但他觉得沈叙白说的话很奇怪，他笑笑打过去。

一路走过干净明亮的长廊，这里很安静，到处都是高精度仪器，化学药物被处理好封闭，看上去肃穆而洁净。

直到沈叙白站在门外，正准备进去。

“可是师兄，我还拿不准他们的身体数值适不适合做这种实验。”

沈叙白停住脚步。

“上次美国那边的实验失败了，这次好不容易又有一对恩爱的夫夫自愿做男子母体生育实验，约好了这个时间，您总要见完再去忙吧。”

男子……生育？？？

沈叙白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顾斜里面顾斜和他的助理站在一起，背对着他，他一只手摘去了手套，将手机放下来。他的面色极度寒冷，让小助理也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他的声音让人觉得窒息。

“试验品可以慢慢找，我现在必须把他找回来。”

沈叙白不见了，逃离了他的掌控，那种让他焦虑、恐慌、如梦魇一般的情绪蔓延过来，顾斜被这些情绪折磨了那么多年，他习惯性的感到平静，可他的表情却极度的扭曲。

找回来……把他找回来，他再也不会让他离开。

顾斜的面色逐渐癫狂。

小助理被他的神色吓得面色苍白、看见了他身后的沈叙白，“可是……”

顾斜察觉到了他的眼神，转过身看见了沈叙白，他的面色停顿一瞬。

沈叙白望着他的眼神有一种陌生，震惊，和不可置信。

小助理走上前，“沈叔叔你来了，学长在找你……”

说着他就拉着后面的同事离开了，砰的一下把门带上。

顾斜看见他后，又将自己那些肮脏的，如黑色藤蔓一般的情绪藏在了面皮之下，重新变得温情脉脉。

他走上前，去牵沈叙白的手，然后抱住他，他哑声道：“叔叔，你去哪了？”

耳边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沈叙白闭了闭眼，他的心在发颤，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顾斜环抱着他，他的声音充满担忧和后怕，环抱的力度有种把沈叙白嵌入身体里的错觉，让人透不过气。

耳边的声音犹如鬼魅。

“叔叔，别乱跑了，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沈叙白被他抱了一会，才勉强找回理智，他一把推开了他，撑圆的眼睛里全是害怕的惊惧，眼底蔓延上来红血丝。

顾斜意识到什么，抓着他的手愈发紧。

“我去了一趟医院。”沈叙白的声音在发抖，他质问顾斜，“你还在给我用那种药，是不是？”

顾斜抿起唇，他的神色冷淡下来，盯着沈叙白的脸，他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