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到底应该怎么做,这超出了她的专业范畴,但是她还是很感谢凡恩,感谢他在很多年的时间内替薛繁恩承受了痛苦和恐惧。
虽然双重人格的存在还会引起其他方面的问题,但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只能在这个选择中保持不偏不倚。
“我没有权力劝别人去死。”
“嗬,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你现在不就是在向我索要我的态度吗?你在问我,如果是我的话,会选择要你和薛繁恩中的哪一个活下来。”
凡恩冷笑一声:“我不在意你的想法,你要谁去死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利用你达到我的目的而已。”
陈定言:“好好好,那你就利用吧,我也不在意。”
镜子中那个幽灵一般的青年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
他似乎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声线缓和下来。
“我上你的当了。我现在还挺好奇你希望我和薛繁恩之间哪一个去死的。”
陈定言有些无奈:“答案我早就告诉你了:我是侦探,我没有权力希望哪一个去死。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镜子里,凡恩笑起来。
“好,我会和他共存。”
他的态度改变得太快,陈定言有些惶恐:“等等,你怎么就改变你预谋已久的计划变成和平主义者了?”
凡恩的牙尖重重磨着下牙,微笑的表情稍微被扭曲了一点:“所以说到底,你还是希望我死吗?”
陈定言总算明白那么多年在她心里那个贴给薛繁恩的“作精”标签实际上是谁的了。
算她冤枉薛繁恩了。
第23章第23章出场费付一下
打道回府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
陈定言简直快累昏了,事件密度极高的这一天对她来说漫长得可怕。
洗漱完毕后,她倒头就睡。
直到第二天,她才有时间和精力重新把事件捋一遍。
卓茂城知道她会去,还挑在同学会时间段实施谋杀,大概率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制造确凿的不在场证明。
“果然,侦探工具人定律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她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刷刷写下来。
裴勉知看了一眼她写下的东西,面无表情地吐槽:“你写了什么?出场+1?”
陈定言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道:“我在算出场费,这次算出场一次。”
如果她果然被卷进了剧情中,那么她算是常驻嘉宾了,虽然是不怎么好的配角。记下出场次数的话,万一下次世界意志大审判的时候她就可以拿出场费了。
——当然,这句纯属胡说八道。
她真正想做的是预测剧情走向。经过检验,她是可以改变剧情走向的,而这必然会带来蝴蝶效应。
她并不记得在剧情中有这个“同学会杀人”案件的存在,但保险起见,她还是要怀疑一下:这是否是剧情被改变之后发生的案件?还是说仅仅是没被载入剧情的案件?
陈定言是个相当惜命的胆小鬼,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给自己上保险,当然会利用每一个线索预测分析未来。
说到这里,薛繁恩似乎也是剧情外的角色,不然她也不会对他的双重人格症状一无所知了。
陈定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薛繁恩,Venn,本来麻烦的作精只有一个,现在证实有两个了。”
这次是凡恩搞事,和卓茂城商量好欺骗她这个纯良敬业的侦探。
下次万一凡恩搞事的同时薛繁恩再搞事,她岂不是要被折腾得变成死鱼一条?
听她说起薛繁恩,裴勉知也没放过打探的机会:“凡恩昨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陈定言耸了耸肩:“他说了为什么他要设计这个局。不过他让我保密,目前为止这件事连薛繁恩本人都不清楚。”
她说着,双手交叉在身前比了个大叉:
“我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侦探,不会把客户要求保密的私人资料泄露出去的,所以这件事就这么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