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他还没完全关门。”郝天明看着卡片道,“给你卡,就是等着看你接下来怎么走。”
“你要是真一头扎进林媛那边,这卡就是废纸;你要能在他眼里走出点‘自己的意思’,也许还能留个窗口。”
李二宝靠着椅背,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张卡片,忽然笑了笑。
“其实他从头到尾,什么都没答应,但却说了太多。”
“所以我说,”他低声,“这茶喝得不冤。”
郝天明点了点头,缓声道:
“他那句‘你很早就走错了’,也算是话挑明了。”
“什么意思挑明了?”李二宝没直接问,只是轻轻一挑眉。
郝天明目光稳如沉石:“意思是,从你开始走上这条线。”
“不管是我、林媛,还是刘荣案、瓦猜案,你走进来的每一步,在他眼里,都意味着你已经背了方向。”
“你已经站队,只不过你自己可能以为,还站在自由之地。”
“可对他们来说,你早被贴了标签,回不了头,也洗不干净。”
他说着轻轻抿了一口茶,话锋一转:“不过他也留了话口,不是劝退你,是劝你别走太深。”
“再说白点,林媛那边,他不会明着动;你要非得替她冲锋,那就只能当你是她的人了。”
李二宝笑了笑,靠着沙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茶杯边缘,轻声道:
“我倒也不是非要站在哪边,只不过——有些局,走着走着,路就只有一条。”
郝天明听后没接话,只是看着李二宝,神情复杂了一瞬,随即淡淡一笑:
“你要真是那种人,我也不会让你今晚住我这儿了。”
李二宝轻轻叹了口气,仰头靠在沙发上,喃喃道:
“这顿茶喝的,比在矿区那会儿九死一生……还累。”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抱怨,反倒带着点调侃的意味,像是自嘲,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真正危险的,未必总是枪林弹雨。
郝天明忍不住笑了,拿起桌上的热茶又给李二宝续上,语气缓和下来:“习惯就好。”
他瞥了李二宝一眼,补了句:“这边的局,有时候不靠命硬,也得靠熬。”
李二宝正要说什么。
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道轻快而悦耳的女声,像一勺冰水落进热汤里,瞬间将这屋子里的沉闷打碎:
“熬什么啊?是熬了好汤,不等我来,你们就全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