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维。”孙今桃叫住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不可能的。”
孙今桃和乔岭之间那种不同于其他人的熟稔确实让赵予维不自在,但赵予维并未因此混淆是非。
她知道,如果这次病的不是孙今桃,是别人,乔岭也会额外照顾,就像那天上夜班的如果不是她,他照样会请别人吃泡面送别人回家。
她对孙今桃道:“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觉得不可能,至少目前不可能,要不然有些事儿不会是大家看到的这样。”
孙今桃沉默一会儿,和她对视:“你确定要和我竞争?”
赵予维不喜欢她这个说法:“又不是应聘工作,竞争上岗吗?别的事上竞争我还觉得你有魄力,这种事儿竞争其实挺掉价的。”
孙今桃怔了怔,没说话。
赵予维也不再说什么,这才终于走出她的办公室。
听上去她对待乔岭似乎已经有了胸有成竹的办法,其实并没有,她甚至担心情感泄露得太明显会再度引发被赶出公司的事件。
迷惘中她能确定的只是不会因为喜欢谁就去争得头破血流,这样的喜欢对她来说失去意义。
孙今桃和乔岭一样拼,她不但没有因为生病减少工作量,反而主动揽了一演唱会直播的活儿。
这活儿他们头一次接,流程大耗时长,持续高压工作的结果就是孙今桃病得更重了。
她在办公室迷糊着的时候,刚好赶上赵予维去送文件。
那会儿已经晚上八点,除了跟夜场的组员,其他人都走了。
她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赵予维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就进去了,一进去就看见她侧脸枕着胳膊趴在办公桌上。
赵予维以为她太累睡着了,边走近边说:“核对好了,没有问题。”
却不见孙今桃反应。
灯光照出她额头一层细密的汗。
赵予维叫了声桃子,她皱着眉嘟囔出不清晰的回应。
她把她送去医院打上点滴时已经晚上十点,二十分钟后孙今桃终于退烧,人也逐渐清醒。
她和坐在椅子上的赵予维对视,赵予维站起来出去了,半分钟后端着个纸杯又回到病房。
她把热水递过去时孙今桃和她说了声谢谢。
赵予维回到椅子上时孙今桃的手机响了,她抬起胳膊越过输液的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包,因为另一只手不能动,动作就有些困难,包都已经扒开了,却半天没翻着手机。
赵予维又过去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她。
她接打电话,赵予维就坐回椅子上滑手机,直到输完液俩人都没说什么话。
输完液后赵予维送孙今桃回家。
孙今桃确实忙,路上都没停止接打电话,最后一通电话尤为着急,挂了之后就让赵予维送她回公司。
赵予维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十一点了,再着急的事儿也能明天再说吧?”
孙今桃:“演唱会明天就开始。”
她生病脑子也迷糊了,先前都忘了这事儿。
赵予维也忘了,这活儿她没怎么参与,只知道大家伙儿都挺紧张。
“要不前面路口放我下去吧,太晚了,你回家,我打车过去。”孙今桃又说。
赵予维从路口开过却没停。
“我去吧。”她说。
孙今桃愣住。
赵予维:“晚上吃饭那会儿我听小陈说了,彩排都过了,什么都准备好了,应该没有新的技术活儿吧,你要干什么,我去就行了。”
她还想说生病了就好好儿休息,没说出口。
孙今桃还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