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湫寻在前台后方昏昏欲睡,听见声响抬头,脸颊上还留着几道指印,单手撑着头恹恹地说道:“单人间满了,还剩十间标间,两间三人间,双人间50一晚,三人间70,押金一百。”
黑色的阴影罩过来,没有声音。
沈湫寻揉揉眼睛抬头,撞上一双墨绿色的眸子,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见他望过来,弯了弯眼睛,原本锋利冷酷的眉眼显得温柔很多。
“?”沈湫寻站起来往外看一眼,打开前台的小门把人拉进来。
许知远的全身湿淋淋的,柔顺的银发被帽子压下,被雨水蕴湿的衣服紧紧贴着肌肉,乖乖地蹲在前台柜子下面:“寻寻。”
沈湫寻看着他一路走到跟前,将人的帽檐打下去:“不是说不准你来吗?!”
许知远默默抬起帽檐:“没有,我在三水巷那边有个项目,我是来看项目的。”他擦干净自己的手,讨好地抱住沈湫寻的小腿,像一只眼神亮晶晶的乖狗。
“真的?”沈湫寻把他的手臂踹开,有点不相信。
“真的,不信我带你过去看看。”
这时候又有人走进来,沈湫寻将人踹进前台柜子里面,站起来给租客重新刷卡,顾客又拿上几根牙刷牙膏离开,他低头,看见下面湿淋淋的绿眼睛小狗。
小狗被丝丝缕缕的冷香勾得有些失控,讨好地用嘴叼住沈湫寻裤子上的金属拉链,吓得人赶忙捂住双腿间:
“你不去换个衣服?”
许知远眼睛一亮:“我能去你家换个衣服吗?”
他不知道留恋了多少年当初那个小小的出租屋。
从前不懂,现在才明白:原来房子的大小并不算什么,贵贱更是不值一提,重要的是你心里那个人在不在。
他在五年的绝望里每一天都在祈祷:要是回到和沈湫寻一起住在小出租屋里的日子多好。
沈湫寻扯了扯嘴角,微微低头将金属拉链藏好:“不可以。”
许知远在地板上坐下来,取下帽子,低头甩一甩脑袋,散乱的银发耷拉在额前,外套散开,薄薄的白色里衣透出肉色。
沈湫寻郎心似铁,甚至踹了某人的心口一脚。
“嗯……”
凹半天姿势的许知远哀怨地抬头看一眼,看见沈湫寻冷着脸俯视他,愣愣地看半天,最后吞了口口水。
鼻尖好小,下唇瓣有一点肉感,微微抿起,只有一点淡淡的粉色。
许知远伸手,从Beta的裤脚摸上去,勾引似的挠挠柔软的腿肚,眼里的媚意刚刚散开就骤然凝固。
他低一些头,看见精致白皙的踝骨后方,留着一个小小的牙印,别的什么都没有,干净得没有一点瑕疵,这样藏在踝骨后面的痕迹,更像是一种示威。
他前日留下的吻痕已经消失掉,这个牙印又是什么时候的产物?
许知远圈住手里纤瘦的脚腕,将头靠在Beta的膝盖上轻声道:“寻寻,我好冷,你的小狗快要冻死了。”
他知道沈湫寻没有睡着,只是不想理他,找借口闭目养神。
沈湫寻打了个哈欠,眼泪将他的睫毛润湿:“旁边有卖衣服的小摊。”
许知远将眼里的阴暗掩藏,一米九的大个子十分窝囊地蜷缩在小小的空格里:“寻寻,你什么时候下班。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不堪其扰的沈湫寻揪住男人的耳朵将其提出来,将帽子盖到他的脑袋上,一脚踹中他的屁股:“滚出去,小心我告你强闯民宅。”
“寻寻,寻寻……”期O韭四六彡期彡O
沈湫寻推着他的背将人推出门,想了想,还是给人扔出去一把伞:“快滚回去换衣服,别感冒了。”